枪?明明连手都不能用,太鲁莽了吧!现在的姿势可以办到,能够尝试的只有——「!」
慧猛瞪地板撑起身体,即使失去平衡仍将上半身抛向枪口前方。
挡住射击线。试图将自己的身体当作格里芬的盾牌。拜托,一定要赶上。慧咬紧牙关做好受到冲击的心理准备,这一瞬间——
一阵疾风吹过
「 啊?」
男人的手臂在难以置信的位置弯曲了。握着枪的手在肘关节的前方被打断了。
「 什什么!」
悲鸣声走调,惊愕与混乱使国字脸不断抽搐。对方一副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样子。但答案立刻出炉了。
男人的背后有一只长腿抬起。修长的西装裤,然后是亮皮的淑女鞋。
后回旋踢。
恐怕只在电影中看过的招式,轰向男人的侧头部。
穿着西装的上半身彷佛被铁球砸中一般倾斜,退后两步、三步,最后就这样倒在地上。破裂的太阳眼镜滚落地面,露出来的脸已经翻起白眼。
(什么?)
一名身材高痩的女性站在那里。白色女用衬衫及裤装,一身令人联想至橱窗模特儿的匀称身材。
年纪大约不到二十五岁,冰冷的眼睛、直挺的鼻梁和细痩的下颚是欧美人的特征。然而,发色却宛如日本女性,是美丽润泽的黑色,散放着鲜明的光泽。露出宽额头的发型乍看之下是前长后短的鲍伯头,仔细确认后,发现后方有一束头发,延伸至及腰的长度,在根部用绳i住的模样彷佛巫女一般。
是警察吗?不,但她像是外国人,也不像其他警察一样穿戴着护具。
她是谁——慧这么思考之际女性转过头来 ,—其目光先停留在格里芬身上,接着是慧。
美丽的淡红色嘴唇打开:
「你没有必要为了那种人偶拼上性命。」
啥?
一瞬间,慧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人偶?是指格里芬吗?
但还来不及发问,她就别过脸去,晃动裤装的衣襬,毫气地快步走掉了。警察部队从左右跑上前去,跟她报告着什么。
(搞什么啊?)
慧茫然嘀咕着。
事能转发展太快,脑袋完全跟不上。
警笛的声音自远方响起。
「你啊!」拳头落在桃红色头发上。
格里芬「啊呜」一声,发出奇妙的声音并向后退。由于她的表情匮乏所以很难看出来,但想必很痛吧。她按住脑袋,变得泪眼汪汪。
胡子脸的中年男性叹一口气。像鲶鱼的脸庞不愉快地扭曲着,安心和怒气交织出了复杂的表情——是技本的修护人员,舟户。不同于平时的工作服,他身穿着五颜六色的条纹衫,哀怨地瞪着格里芬。
「我求求你了!你在人群里走失时,我得要命!别动不动就让我们心惊胆跳!」
黑衣男们正在废弃仓库前讲电话,大概是在向小松基地报告状况。看来尽管说是两人独处的约会,却仍被严密监视着的样子。这在组织的风险管理上是理所当然的考量,但自己却有种目睹到丑陋幕后的感觉。以后外出大概没办法尽情地乐于其中了。
「幸好有成功跟凑巧来取缔走私的警察部队连手,要是没有成功的话,后果可是设想喔!」「对不起,有我跟着还发生这种事。」
慧沮丧地低头。真要说的话,都是错在自开了视线,欠缺身边带着自卫队最强战力的自觉。
格里芬愈是挨骂,他也愈无地自容。
舟先生抓抓脑袋。
「唉 ,既然是约会,就好好当个护花使者啊虽然我想这么说,不过这次是格里芬擅自跑掉的,算是不可抗力吧。反倒是你,没有受伤真是太好了。」
「可是——」
「说真的,该道歉的是我们。我们有些太松懈了。在发现你们要前往危险的地方时,就该事先阻止才对。」
真是抱舟先生低下脑袋,慧急忙摇摇头。
「请……请不要这样。说起来,错的是我们提出想出去玩的请求,没道理接受您的道歉,请把脸抬起来。」
「话虽这么说,我看还是前往府上道歉」
「不用了!没关系!」
要是被明华知道了怎么办?又会多出一性争吵的话题啊!慧说着「话说回来——」硬是转移话题,回头看向被带走的中国黑社会。
「这种城镇里居然会有黑社会的人在进行交易,这对我来说比较震撼。住在中国的时候明明没有遇到过。」
「唉,他们也很拼命吧。毕竟本国的地盘和收入都一下子全没了啊,他们应该正在竭尽全力地想办法活下去。同样的事大概会愈来愈多喔,因为难民不断在增加啊。」
花衬衫的男人在护送车的前方抗议。记得他是姓杨的中国人,他喊着自么都没做,只是凑巧在场罢了。
复杂的事态似乎的确会愈来愈多。以前被视为非法入境的罪犯会以难民作为掩护渡海而来,假装成善良的市民。警察和司法崩溃后的大陆没有遏止他们的手段,无论清流或浊流,全都如洪流一般涌入了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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