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耍夜弥吗?”
我越是想和夜弥保持距离,夜弥越是迟钝地凑上来。她的脸好像都鼓起来了。
“才没有。我和你在温泉圣地独处,怎么说呢……有一股坏老师骗了学生搞非法旅行的感觉。”
“夜弥没有受骗所以是合法的。”
“我不想被世人误解。”
“面子。这种东西,很重要?”
夜弥歪了下脑袋。
在春假期间也守规矩地穿着制服的初中生轻轻拍了下自己的西装夹克。她静静抬头凝视着和自己年纪有些差距的我,随后用手指触碰了和自己完全不一样的脸。
既不冰冷,也不温热,就是正常的体温。
这是属于小孩子的,只属于小孩子的,极其平凡的体温。
这家伙应该是受到社会保护的存在。还处在大人应该好好守护她的年纪。
我也想尽可能远远的在安全的地方守望着你哦?
带着这样的想法,我摇了摇脑袋和那张若无其事的脸拉开距离。
“啊……”
丢失的目标导致夜弥的食指孤零零地留在了半空中。就跟被扔到野外的兔子一样。
“那么——天君让夜弥怀孕如何?”
突然,夜弥手指一滑,指向天空。
怀孕,诶,什么鬼?
……为什么?
“我好像听错了啊。抱歉,我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怀孕。妊娠。着床。受精。肚子里有了孩子。”(译注:着床,指受精卵和子宫壁结合。)
“我不是不懂词汇的意思。我是不懂这前后有什么关联。”
“恩恩,描写没有体验过的事情有点难……”
夜弥眨了眨眼,摆着职业作家般的态度慎重的选择言辞。
“通过以下半身为主体的性摩擦行为,把婴儿的种子射入雌性的身体,借此天君把夜弥变成了妈妈?”
“抱歉,是我错了。是我的说法不对。我不懂这前后有什么关联并不是指做事的先后顺序。我不懂的是你那瞎扯淡傻叉的思考回路。”
“天君真是无礼。难得夜弥这么亲切地和你解说。”
“你就把这份亲切永远封印起来吧。还有不要掀裙子可以吗?”
我抓住夜弥的两只手举了起来。很不巧我很清楚造人的过程,所以你不需要在这种地方开什么实践讲座。
“与其有这份垃圾亲切,还不如好好保持着羞耻心啊。”
“说什么不和理论的话……”
夜弥晃动两只手要从我手里逃开。这种动作,是那种不怎么擅长运动的人的动作呢。
“在理论之前这是个伦理问题。不,我都不知道是什么鬼理论。”
我松开手之后,再次开始用手机确认时间。对方还没打电话过来。
夜弥又一次鼓着脸嘟着嘴。
“……天君指出自己和夜弥之间的关系存在问题。会不知所措,是因为不知道要怎么和周围人解释为什么和夜弥两个人呆在这里。”
“哦,对。”
“可是夜弥还不能结婚。”(译注:日本法定婚龄,女性要至少16岁。)
“啊?”
“如果造人成功,就能堂堂正正地说明我们两个的关系了。这样一来就解决了。”
“解决个头啊。这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能堂堂正正说明的事情吧。”
“每一种主张都会受到反驳。这和作家是一个道理。只要自己有坚定的信念,不管是什么样的批评或者批判,人都能迎难而上。”
“夜弥老师的作家理论真是伟大,不过要是做出让初中生怀孕这种事,说明我什么信念都没有。”
“没有信念,抱着随便的想法造人?这样可不好。天君要更注重伦理观念。”
“这句话我才想对你说啊!”
我仰天长叹。
虽然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了,不过夜弥果然是很糟糕。她和星花那种傻瓜发言,还有冬燕那种负能量发言不一样,是思考模式根本性的有问题的那种恐怖。这莫非就是所谓的代沟吗。真是不想变老啊……
“现在天君只有二选一。要么作为取材活动的一环和夜弥一起吃馒头,要么作为构筑关系的一环和夜弥造人。”
“这什么垃圾二选一啊……”
“你是说要领养一个?”
我强行从歪着脑袋的夜弥手上抢过了一半馒头一口吃掉。
“恩。”
夜弥呆呆地满意地点着头。随后她自己也小口吃起了馒头。
她的金发在红色的桥上随风飘动,箱根温泉的抒情画卷再次形成。
远处,肌肉男车夫再次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