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完全不存在于她的脸上。
另外,违和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她的头发。
“……这是,假发?”
“是的。”
桌上放着鲜艳的金发束。
她现在的一头短发更为接近于棕色。平凡又土气。国籍不明的某救世主气息消失无踪了。
“你那副打扮是什么意思?”
“恩,是因为衣服湿了。”
八谷屋夜弥又一次轻轻点头。
假发的边上,还放着似乎是因为进水而无法使用的手机。
“啊啊……我听说你被酒浇了一身,就是那个原因吗?”
“是的。”
“然后就去弄干衣服了吗……既然如此你先和志边里小姐讲一声啊。”
“我说了。”
她带着难以读取其中蕴含的感情的眼神淡淡地回答。
“准确的说,是拜托了附近的人。请他们告诉我的责编志边里,我要去得奖者休息室拿毛巾,然后在三楼的多功能洗手间洗衣服。”
“……完全没人告诉志边里啊……”
我微微皱了皱眉。
志边里来休息室找人的时候,八谷屋应该是在洗手间那边吧。因为没想到八谷屋会使用三楼的洗手间,所以两人正好走岔了。
为什么传话没有顺利送达呢?
可能是被拜托了的那个人因为沉迷派对忘记了。也有可能是没有找到对应的编辑。还可能是告诉了其他的编辑。
能想到的理由有很多,但是——
“这我就不知道了。”
我回想起询问“事故”的事情的时候同行那冷淡的回答。可以说是毫不关心的——或者进一步说,可以说是带着淡淡敌意的话语。
得到了几年内第一次颁发的大赏,发表了那种狂放的致辞,被疯狂奉承的初中生在某些同行看来很碍眼吧。
成为作家,意味着要不断承受莫名其妙的嫉妒,有根有据的批评。
而这些,是莫名其妙的那方。
被酒撒了,没人帮忙传话,谁都不帮她的忙。
“看来你是经历了一场大洗礼呢……”
在我难受的咂舌后,八谷屋夜弥抬眼盯住了我。
我映在了她那有些朦胧的眼瞳中。
“你想多了。”
她轻轻摇头。
“就算是那样,夜弥并不能感知别人的感情。那个人自身抱有的东西与夜弥的分处于两个独立的领域。”
“……真是冷静的思维方式呢。”
“我是我,他是他。我们永远不会有交集。”
说完,她用力拉了拉连衣裙。终于,她的连衣裙没有被胸口卡住,下摆顺利抵达了大腿附近。
说起来,这家伙一直露着下半身跟我说话啊……
作为一名多愁善感的初中女生,你是不是有点太直了?
别看星花那副样子,该来的到来的那一天,她还是会把那些举止给塞满木桶盖上盖子扔进印度洋随波漂流的。
不管是我一开始敲门的时候她的反应也好,完全没有表现出动摇的样子也好,这是因为她把自己和别人完全分割开来的关系吗?
“归根结底,自己的身体还是自己的。你难道无所谓被别人看换衣服的过程吗?”
“和你说的稍微有点区别。给夜弥的裸体‘标价’的是别人。我清楚刚才你对我的裸体评价并不高。所以结果上来看无所谓。”
“哈?”
“不过如果你是能在女初中生身上发现出价值的成年人的话,就是另一回事了。”
“你的思考回路真是清奇……”
我对此哑然。
这和我在补习班的学生中偶尔会出现的尚未理解裸体的含义的小学生从根本上不同。
这个初中生是在了解自己的裸体对某些人来说有性方面的意义的情况下仍然淡定地在我面前继续换衣服的。
这种判断的标准我无法称之为冷静。不是那种程度的事情。
她并没有本来应该有的属于自己的心。
“……没错,夜弥没有所谓人心。”
理所当然似的,初中生淡然说道。
这和她在致辞时僭称自己为神的时候一样。
尽管自我陶醉在虚构的事情中,她也并没有在现实中混乱暴走。她的眼瞳里,存在着单纯的,澄清又透彻的理性。
“在那个地方称自己是神明,是因为夜弥认为这样最好。”
“……哪里好了啊?”
“对于夜弥来说——对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