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是愚昧的。只不过是用贴纸摆弄一下,如今谁都没有和大人斗的力气了。调布校区的学生管理成果现在就汇集于此。”
合理男的通透眼睛上均等地映出了美术馆墙壁上的名画。
“那个……梵高和高更两人友好地相互切磋,他们的工作室在短短九周的时间里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导览小姐的声音空荡荡的回响着。学生们要根据她的解说在之后写作文。为此,我们这些讲师已经实现了解好了在馆内会进行讲解的“故事”。
两位细腻艺术家在阿尔勒的共同生活随着梵高割掉自己的耳朵而以悲惨的形式落下了帷幕。
高更画这幅油画时可能已经预感到了和友人的分别这件事。
本来人物周围应该有宽阔的空间,但在帆布面上却被压缩到阴郁的程度。向日葵的娇艳感完全被破坏了,某种友情破裂的痕迹描绘其上。
“我是不懂艺术,天神老师。美妙的画作背后蕴藏着被需求的美妙课程。把被需求的东西以被需求的样子提供出去正是我们的工作。在美术馆里没有比这些人还要守秩序的小学生了。”
慢慢走着的合理男露出了异常满意的微笑。
他所怀有的理想的一切正出现在那里。
——但是
“以学生管理这个由头,把别人的人际关系搞得一团乱,唯独自己构筑起了新的缘分,这样是不是太自私了呢。”
我看着合理男的侧脸说道。
“……你在说什么?”
“你不是一直都在后门那边等么。期待着对方的到来不是吗。”
“我不懂你的意思。请你简要合理的说明。”
“我真的可以说出来吗?会给学生们听到哦。”
“让我重复第二遍相同的话的行为极度不合理。天神老师,你到底要说什么呢。”
合理男停下脚步看向我。
我也停下脚步,学生们的队列和我们拉开了一些距离。
确认了这件事之后,我慢慢开口道。
“讲师办公室的情书,是你写的吧?”
◇
“……我还想你在怀疑些什么呢,天神老师。”
合理男深深叹了口气。他的眉间深深皱出了皱纹。这家伙表露出感情是很罕见的。
“请稍稍合理地考虑一下。我没有任何动机给道源寺老师写信。我应该说过不想被卷进麻烦事里。”
“是啊,你确实说过。我记得很清楚。”
“你在开玩笑吗?这八成是他自导自演自我满足,你到底要在上面花多少——”
“话说回来,为什么你会知道情书的事情?”
合理男的细眉微微一颤。
“……为什么,是什么意思。”
“情书被发现——准确的说应该叫被发掘出来吧。总之在找到情书的那天,你因为公休没有参加会议吧。”
“是这样没错,但是。”
“纪伊国室长严令禁止在场的人把这件事说出去。道源寺和我们这些人都避免在校区里讲这件事。你是不可能知道的。”
“……人的嘴可不牢。正因为是秘密,事情才会传开吧。”
“具体来说,你是听谁讲的?”
“我忘了。就是路过的时候碰巧听到旁边有人讲。”
“路过的时候碰巧听到有人讲,你就清楚知道上面有honey这种词了呢。”
“这……”
合理男有些语塞。
那是我逼问他贴纸再分配制度的时候的事情。是因为对道源寺的焦躁吧,他的嘴里当时确实是说出了书信的内容。
“不,请等一下——抱歉,看来是我记错了。”
“恩?”
“我并不是只听到闲聊。在那之后,我还看到了放在道源寺老师桌上的书信实物。”
考虑之后,合理男毫不犹豫地改变了证词。
“于是我因为担心同事间恶作剧这种愚蠢行为就把信没收了。这样一来,我清楚书信内容就没什么问题了吧?”
“这种事有可能记错吗……”
“对我来说不过是些细枝末节的消失。合理上讲,忘掉也很正常。”
合理男从容地耸了耸肩。
在被逼到要含糊其词的时候果断换证词,真是难对付。让人很想夸一夸呢。
“嘛,反正这也是条死胡同。”
“……你说什么?”
“如果你觉得这是恶作剧,那你没有理由不对道源寺说就私自处理。既然存在多次重复发生的可能,进行当面警告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这……这是出于同事关系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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