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到底在教她什么呢。把握住序盘,在中盘转折,我尽是一副了不起的样子谈论这些技巧。完全没有关注到本质。
因为对方是小孩子,所以我小看了她。
因为我是教人的一方,所以不思进取。
因为被叫作“老师”,所以得意忘形。
太蠢了。明明我的才能并没有达到能判断别人的才能的程度。
补习班老师的手表,会以一定的节律转动。接连不断,永不停息的机械声跟在后面催动着我。
“我——”
读星花的故事的时候,我从一开始就小看了它。只看了几行字做出判断,之后都没想过继续读下去。还偷偷笑话恩德和凯斯特纳的故事欠缺了一些趣味性。
我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腐烂掉的呢。是因为我做了没有生产性的补习班老师才变成这样的吗。还是因为我本就是这样的人才会从事这样的工作呢。
“天出老师的话,我想应该能写出更厉害的故事的。”
“我想代替他,把他应该想写的作品给写出来。”
这样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
走上了我所没有去走的道路的,两个人的声音。
其他人怎么过让他们自己决定就好。我有逞强笑话过的吧。假装没有看见忽视掉。
但是。
甚至变得都不明白自己想写的故事是什么,那就已经完蛋了。
“我——”
为什么还在继续写书呢。
为什么还想着要继续呢
我——什么都。
任何一件事都,没搞明白。
◇
我做了一个凄惨的梦。
醒过来的时候,衬衫上沾满了汗水,脑子里一阵咣咣的声音。
没有说小说的感想就逃也似地和星花分开之后过了将近半天。因为喝了一大堆酒,身上一股宿醉感。
勉强冲了个澡之后,我穿上皱巴巴的衬衫和放在边上的西装外套。
身体像灌铅了一样中。走路都懒得走的我叫了辆出租车。
等抵达校区的时候,我比洗澡前出的汗更多了。
“天兄,你的脸色太差了吧!”
在教员办公室,沙克大吃一惊地看着我。
“今天因为交通事故日本铁路公司的车晚点了很多。你因为车厢塞得满满的晕车了?”
“……基本上就是这样。没问题的。就是个宿晕啦。”
“完全不是这样吧很有问题啊……喝酒可以但不可以酗酒哦!”
“你没资格说啊。”
被吐槽了一句的沙克慌慌张张地看着周围。
“啊,恩……那件事给你添麻烦了。”
然后,她低下头道歉。温文尔雅的反应真是罕见。
“对妈好像我也闹了一通。真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还缩着肩,看来是在认真反省的样子。事情没那么严重吧。
在吃过那次饭之后,在校区见到沙克的时候她会微妙地对我客气。记得她的妈妈住院了,不过闹了一通这么严重的吗。挨骂就挨骂,这是小孩子的特权。
……我在想什么啊,我对自己苦笑起来。
我没有资格说别人是小孩子。
周六有初中部的授课。如果见到她的话,我到底应该以什么样的表情说出感想呢。
脑子一团乱。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
“天神老师,你来的太晚了!出大事了啊!”
室长冲进了教员办公室,声音慌乱。
他应该在为了特别授课在教室布置座位才对。热血毅力男喜欢亲自做这些杂务。不过,是出了大事吗,他面无血色直接冲向了我。
“怎么了嘛?”
“现在可不是淡定的时候啊!兼职老师们偏偏在今天因为电车晚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啊!”
“……哈。”
这样吗,我想到。
因为订了要招呼大量家长的特别授课,于是大家一起休息了。额外加班害人终害己啊。
当然这应该不是故意的。被卷入日本铁路公司的晚点中也许是真的。只是——对于调布校区来说没办法立刻找到替代方案。
破锅配烂盖,超级不幸的结果啊,这样的情况。
这不是经常出现的复仇情节吗。简直想让我夸夸他们了。因为头疼和脑袋的沉重感,我轻轻叹了口气。
“不,那方面先放一放!危机和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