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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
如此咕哝的乐米凯洛迪,眼角有大滴泪珠盈眶,沿著脸颊流了下来。
「哎呀,让各位见笑了。」
他连忙擦拭眼睛。
「我想起了许多以前的事情。年纪一大,眼泪就是禁不住啊。」
哈哈哈──威廉温柔地笑了。
珂朵莉不懂他的心思,却觉得那样的笑法带著某种悲戚。
6. 欲归之处
「那么,时间也剩下不多了。从今天起要做特殊点的训练。」
在平时的训练场(其实就是单纯的广场)上,今天只有威廉和珂朵莉两个人。艾瑟雅与奈芙莲只获得指示要复习今天以前的训练,还被吩咐今天别过来这里。
威廉的表情,比平时严肃一些。
「在战况吃紧时,讨好圣剑心情的方式。还有要碰到那种状况,才能使用的几项大绝招。如果不专注于你一个人身上,我也没自信把这些东西教好。」
在威廉手上的是平时那根木棍。然而,珂朵莉手里拿的可不同──是最强且无敌的遗迹兵器,瑟尼欧里斯。
「是那么厉害的招式啊?」
「要说厉不厉害嘛,确实厉害。因为厉害过头,我就用不来了。」
──咦?
「你那么说,是什么意……」
「简直够离谱的。号称要有超强剑圣的血统,或者生来就受到诅咒,或者深爱之人被残忍地夺走,总之就是身上贴著那类标签的家伙才用得来。我生为平凡的一般民众,怎样也得不到发动招式的资格啦,你觉得那样合理吗?」
不是啦,那个……要别人附和你那些话,说来也挺困扰的耶。
「五百年前呢,我有样学样地试著用过一次。结果哩,因为招式发动不完全的关系,施展出的威力只能铲平半座山,没资格发招却硬要试的反作用也差点让我没命。假如我临死前没有被石化,满有可能就挂在那里了。」
呃。
那些话,从哪里到哪里是玩笑话啊?听了可以笑吗?
「──要由我来用那样的招式吗?」
「对。以资格来说无可挑剔,尽管我用不出有名称的奥义,只要把重点放在掌控魔力的呼吸与基础使剑方式,应该还是能让你澈底学会。」
威廉.克梅修很强。这不是单指作战的能力。该怎么说呢?珂朵莉觉得,他身为一个人也十分坚强。
连他都没办法企及的战斗方式,如今,却说要由自己来继承。
「话虽如此,因为确实没时间了,你得将我一口气教你的东西全设法学起来。」
「嗯……」
珂朵莉怀著决心,对他点头。
「此时此地,如果你松懈了,在正式作战之前就会出人命喔。会死的主要是我。」
「嗯……咦?」
最后那句话是多余的。
「打起劲。」
「我明白了。」
威廉拿木棍摆出架势。
珂朵莉拿瑟尼欧里斯摆出架势。
稍稍催发魔力。瑟尼欧里斯就像睡眠中缓缓醒来般,剑身微微迸开并弥漫著光芒。
「──我问你喔。」
珂朵莉痛快地倒在草皮上提问。
「嗯?」
威廉则靠在附近的树木上,疲惫地垂著肩膀回话。
「以前,你有没有……类似情人的对象?」
「怎么啦,突然问这个?」
「我想先了解。因为对我本身往后的计画会有影响。」
「什么话啊。」
威廉一边搓弄著浏海──
「我没有那种空闲。因为拿到准勇者的资格以后,每天面对的就尽是修行、用功、战斗还有战争。」
一边莫名怀念似的这么回答。
「那我问你喔。在这以后,你有规划要去哪里吗?」
「你说的『在这以后』,是指什么以后?」
「在我们仓库,你是空有名分的管理员。契约并没有说这份差事可以一直做下去吧?迟早会有任期或工作结束的那一天,不是吗?」
「啊~……唉,也对。」
他思索。
「我既没有决定,也没有想过。假如找葛力克商量,他八成会提出许多可以歌颂人生的点子就是了。」
好像在哪里听过的陌生名字又冒出来了。所以那个叫葛力克的是谁啦?
「哎,至少我这阵子都会留在这里啦。可以的话,我想亲手痛扁所谓的〈兽〉,不过现在的我也只会扯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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