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威廉完全不记得他有说过。至少后半句没有。
『虽然你似乎巧妙地将话题转移了,但只有我托出真相,未免有失公平不是吗?
假设我俩有理由交手,你还是有其他无法那么做的理由吧?』
「什么?」
大贤者稍稍扬起单边眉毛。
「也对。」
威廉磊落地点头回答:
「虽然没有严重到像某颗头盖骨那样,但我的身体在跟这家伙交手后也几乎没有康复。石化是解开了,诅咒也解除了,可是由于有细微伤势残留在全身,据说我现在的状况就像千疮百孔的烂抹布。
我还被认识的食人鬼说过『感觉我的肌腱不用菜刀拍打也能用牙齿轻松咬断』这种话。」
『原来如此。尤其是关于挑肉的部分,食人鬼这个种族的眼光再值得信任不过。换句话说,你现在身上并无以往那般的战力。就算想战斗也没办法战斗。
所以──假设我们在这里打算来硬的要你听命,你也无从抵抗。是不是如此?』
「啊~我懂了,话讲到那个份上啦?」
威廉搔了搔头。
「坦白讲要那样的话,我希望你们放我一马。说来老套,可是有人在等著我回去。」
『所以贪生怕死在所难免?』
「不,我收拾掉你们俩以后就回不去了。」
威廉耸肩。
「因为我没学过飞空艇的驾驶方式啦。」
『……感觉实非常人的思路吶。真怀念,看来你和那时候丝毫没变。』
状似莫名欣慰的头盖骨说完话以后就转了一圈,然后转向大贤者。
『大贤者。暂且断念吧。此人意志坚定。
不……看来无可动摇的意志,正是此人的本质。这厮的心里只能容纳一个目的。而且在此期间,与该目的无关的一切事物,看在他眼里都没有半点价值。因此他不会屈服。不会止步。他会蛮干到底。
一旦这厮决定要守护那些妖精,目前对他来说,那就是一切。就算要牺牲其他万物,他也会坚持到最后才是。我不想再承受他那禁咒齐发的折磨了。』
不,那倒不可能。
禁咒这东西并非轻轻松松就能用。威廉当时用的禁咒到现在大多早就未达发动条件了。尽管还能用的也不是没有,然而祭出后要付的代价就是死,就算运气好到极点也要迎接再度石化的末路。不管选哪边,他都无法回妖精仓库(家)。
……以上这些就不要乖乖向对方特地说明好了。反正他似乎被高估了,感觉就这样继续误解下去会比较好。
「可是。」
『若你无论如何都要他协助,通盘招出就行了。只要把你先前隐瞒的大地真相揭开一两项,这男子的态度也会改变才是。』
「那不成!」
大贤者脸色慌张地拉高音量。
「……地上的,真相?」
另一方面,威廉皱眉咬住了他无法忽略的这句话。
「怎么,原来你有事瞒我?」
「……那是与你无关的事。」
「别扯那种一听就知道的谎。照这家伙刚才的口气,那似乎是足以让我改变心意的判断材料嘛,对吧?」
『我无话可说。』
「听到了吧。大贤者,你怎么说?」
「老夫也无话可说。事关这个世界的未来。有些话只能告诉忧心未来之人。」
臭家伙,想对刚才的论战还以颜色吗?谁怕谁。
被激到的威廉正打算跟对方卯上时──
──有爬上螺旋阶梯的脚步声朝这里接近。
『今天客人可真多。』
黑烛公傻眼似的嘀咕,现场的目光转向门口。从那里现身的究竟是──
「打扰了。」
是那位兔徵族的一等武官。
「这里是圣域。我应该交代过不可轻易接近!」
大贤者用轰然的低沉嗓音斥责。兔徵族微微点头,然后行礼回答:「出了下官得做好挨骂觉悟赶来报告的状况。」
「──何事?」
大贤者一改先前的态度,语气沉稳地催他继续说下去。
兔徵族先朝威廉瞥了一眼,然后才将嘴巴凑到大贤者耳边,并报告发生何事。
「……照你判断,那是必须急著闯进圣域来报告的事?」
「是的。」
兔徵族一脸认真地对大贤者的奇妙质疑点头。
「我明白了。由老夫来告诉这个男人。」
大贤者缓缓转头以后,便朝威廉走近一步。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