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的你们已经成功战胜了自己。我能够笃定地说,因为你们拥有那样的柔软度以及自尊心,再加上尝过痛苦的滋味,所以在最后一年冬天,你们才有办法与洛山高中打得不分轩轾。」
中谷稍微停顿一下,眼神变得温和。
「接下来要说的是我个人的经验谈。我在跟你们差不多大时,大人常对我说『青春只有一次,所以要好好把握现在!』。当时的我非常讨厌『青春』这个字。每天光是练习就够忙了,对于大人们所强调的『要好好把握现在』这件事,具体而言该怎么做我真的不晓得,只觉得大人们是把自己的怀旧之情强加诸在我身上,感到很厌烦。但是,长到这个年纪后,我终于可以理解那句话的意思了。你们的这段时期,可说是无可替代的宝贵时光,而你们选择把它投注在篮球上。你们现在度过的时间,就是让长大成人的我们羡慕不已的『光辉的青春』。相信你们所奉献出的时间与热情,往后也一定会给你们带来回报吧。希望你们可以带着信心,迎接接下来的人生……嗯嗯,我好像说太多了……总之,恭喜你们毕业了。」
中谷像是要掩饰害臊似地轻咳了两声,全体毕业生站了起来。
「谢谢教练!」
作为代表的前队长大坪泰介说完后,其他毕业生们也低下头齐声大喊「谢谢教练!」。
中谷依旧有些难为情地点点头,然后将视线望向主持人高尾。
高尾用眼神示意「我知道了」,然后将麦克风拿到嘴边。
「非常谢谢中谷教练。那么在酒宴方酣之际,也差不多该迈入尾声了。在最后的时刻,希望全体同学一起合唱校歌替宴会画下句点,而负责伴奏的是我们的王牌——绿间真太郎同学!」
听到高尾的介绍,大坪等三年级学生惊讶地说:「绿间会弹钢琴!?」大家因此明白了为何平常摆在体育馆角落的钢琴会难得地被搬到宴席会场。
绿间已坐在钢琴前面。平常他只有在比赛时才会拆掉左手腕的贴布,而今他那裸露的细长手指已放在白色琴键上预备。
这一年来绿间用他那备受所有社员期待及羡慕的手指,展现了绝佳的命中率。现在他的十根手指理所当然似地弹起了校歌的前奏。
还坐在椅子上的社员们也立刻起身,齐唱校歌。
只有男声的歌声听起来雄壮威武,钢琴伴奏配合著他们的歌声弹奏得响亮。
不久,随着歌曲的进行,原本整齐划一的歌声开始变得参差不齐。
社员们的眼泪不停滴落,交织着哽咽哭声的音乐有些走调。
一边流泪一边唱歌的人愈来愈多,大家像是要通过提高音量来把眼泪吹走似地愈唱愈大声。宛如比赛会场的啦啦队一般,为了配合声嘶力竭大声高歌的社员们,绿间的弹奏也变得大胆而有力,一路随侍在旁、引导他们的歌声。
p119
在夕阳照射下,木村信介走在熟悉的路上说:
「我们三个一起在这么早的时间走在这里,感觉还满奇怪的呢。」
「的确,因为我们每次回家都已经晚上了嘛。」
并肩行走的大坪,回想起往事般微微一笑。
「今天是最后一次大家一起回家了吧。」
宫地拿着装有毕业证书的筒子轻敲自己的肩膀说道,大坪表示认同地回答「就是说啊」,木村则安静地点点头。
之后,三人之间便陷入一片沉默。
但是,没有人对这片沉默感到不舒服,因为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已超越了这道藩篱。
经过长时间的沉默之后,由宫地率先开口说话。
他望着被夕阳染红的天空说:
「我们的这三年还算过得不错呢。」
「是啊。」
大坪静静地回答。
「就如教练所说,最后这一年还真是多灾多难呢。虽然有绿间加入球队,但没想到他比传说中还要奇怪。」
木村回想绿间刚入学时的情景,不禁咧嘴一笑,接着说:「但是也多亏他,才让我们有机会一窥称霸全国、站上顶点的景色。」
「虽然我们只有望着顶端的份,但是学弟们一定可以站上更高处、看到比我们更高更远的风景吧。」
大坪宛如这已是确定会发生的事一般,强而有力地说道。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还真不知道该感到高兴还是不甘心呢……不过,有接班人可以托付也不算坏事啦。」
宫地开玩笑地说,然后高举手臂伸了个懒腰。
「说不定我们是最幸福的毕业生喔?」
「难说喔,说不定其他学校的毕业生也跟我们有一样的感觉。」
大坪眯起眼睛注视夕阳绽放的最后一道光芒。
「能够和奇迹世代的成员一起打球,还真像是奇迹一样呢。」
虽然和拥有奇迹世代成员的各校进行的比赛激烈又辛苦,但却场场引人入胜。
而且被称为『奇迹』的那些球员们,在这一年当中又更上层楼了。身为一名选手,能够参与奇迹世代进化的那一瞬间,可说是相当值得欢庆的事。
「……大坪,你说的这些话,感觉有点做作耶。」
「偶尔也让我说说嘛。」
听到木村少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