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在深月纠结的时候,马上就轮到新娘进场。挽著扮演父亲的工作人员,彼此配合步伐,深月走向在眼前敞开的大门。
桐谷就站在红地毯尽头的圣坛上。
这么短的距离仍令人感到焦躁,深月在现场来宾的视线之中走向桐谷。
终于抵达桐谷身边的时候,深月终于想起该怎么呼吸。
「……辛苦了,接下来也一起加油。」
桐谷趁齐唱赞美歌的时候这样低语。
风琴的乐声和人声的合唱之中,深月只听得到他的声音。深月垂下眼帘,轻轻点头。
没错,接下来的流程还很长。
唱完赞美歌之后,神父朗读《圣经》的片段。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
爱是不嫉妒。
爱是不自夸不张狂,
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
不计算人家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
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凡事忍耐。
爱是永不止息。」
神父朗诵的是《新约圣经》里被称为〈爱的真谛〉的章节,也就是在婚礼上经常朗读的〈哥林多前书〉第十三章四到八节。
听著听著,深月不知道为什么想起魔法师和魔力,还有契约婚姻的事。
朗读结束之后,紧接著是祈祷、祝福和誓言。身为新郎新娘,神父轮流喊出深月和桐谷的本名,对著结婚书约问:「你愿意吗?」
「是,我愿意。」
深月用颤抖的声音,紧接著在桐谷之后回答。
会场的工作人员拿下两人的手套,进行交换戒指的仪式。戒指应该是从会场的样品当中,选出适合无名指的尺寸。
然而,桐谷并没有把戒指套进深月的无名指,而是戴在小拇指上。
(嗯?为什么是小拇指?拿错尺寸了吗?)
虽然有点混乱,但这次换深月了。她打算把戒指戴在桐谷的无名指上。
不过,桐谷伸出的不是无名指,而是小拇指。
疑惑地看著桐谷时,他用眼神示意就这样做没关系。
(虽然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总之先戴上再说吧……)
登上圣坛过了一段时间,深月也比较不紧张了。
眼睛渐渐习惯桐谷的光彩炫目,也开始心想现场的来宾无论男女应该都盯著桐谷看。所以,交换戒指时,面对桐谷的即兴演出也能冷静以对。
……不过,后来才发现自己也太过掉以轻心了。
深月完全没有想到还有其他的即兴演出。
在换戒指之后,神父用手势示意要掀开新娘的头纱。
桐谷遵从指示掀开头纱。
深月一露出脸,他便把手搭在深月的双臂上。
两人对望之后,桐谷弯下身──
(咦?等一下……这个角度不是做做样子而已……)
──深月全身僵硬,桐谷温柔地在额头上轻轻一吻。
神父和参观席的观众开始拍手,背后的现场演奏声和爱之歌的合唱越来越大声,彷佛告诉大家这里就是高潮。
在那之后,深月的头脑一片空白。
只是依稀知道在桐谷的帮助之下,她完成结婚书约的签名,但是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写下名字,而且自己其实完全搞不清楚神父说了什么。
等到回过神来,已经到了退场的时间。
音乐从庄严的曲目变成明朗轻快的曲子,参加者手中都拿著花瓣等著要帮新人撒花。
(有、有点出乎意料,不过看样子是不会出错……)
回想到刚才的事情,额头有点发痒。
望向挽著手臂的桐谷,他也一脸怜爱地看著深月。刚才明明还想著等一下要好好抱怨一下,但是看到他的眼神,这种念头就快要烟消云散了。
大概是因为有种飘飘然的心情吧。
深月忘了最重要的事情。
和桐谷一起走下圣坛的时候,深月没有多想就踏出一步──结果一脚踩在婚纱的裙襬上。
那一瞬间,高跟鞋的鞋跟扭了一下,脚踝传来不祥的声音。
「痛……?」
即便是挽著桐谷的手臂,还是无法保持平衡。就算想拉回身体,也因为高跟鞋已经扭歪,没办法站稳脚步。
桐谷马上发现,立刻伸出另一只手。
然而,深月也撑不到救援抵达。
(不、不行了,要跌倒了──)
就在作好丑态毕露的觉悟时,身体瞬间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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