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不到肌肉。
就好像一块精心制作出来的糕点。
我想一直握着不放手,如此质朴的欲望涌上心头。
我用左手继续托着她的脚,用右手从包里摸出笔记本、铅bi和三角尺,随后固定住她的脚踝,开始测量脚上各部位的尺寸。三角尺抵到了脚心的肉。女人的脚心和冷冰冰的塑料尺一这种搭配让我的内心莫名躁动。
我意识到自己手上的动作不再有所顾忌。
她似乎有些焦躁,其心开始扭程。我用右手克制住它。
我在长椅上摊开笔记本,握着她的脚轻轻地放上去,又从另一本笔记本里扯下几页,撕成细细的长条。
我用它们裹着脚的各个部位测量厚度。把纸条绕过脚心后交叉在脚背那一面上,看上去好像给脚绑了“鞋带,这时她的脚趾微微动了一下。
那动静的意思是,感觉有些不对劲。
每次我用纸条绕过那白哲的脚,她的脚趾都会动。
明明下着雨,阳光却穿透下来。
它们穿过雨粒,看上去就像下起了光雨。
仿佛老天正在传达什么神谕。
伴随着我的动作,她也在调整自己的身姿。我还什么都没说,她就脱了另一一只鞋,光着脚站在长椅上,用双手攀着木质的屋梁保持平衡。
我用铅bi在笔记本_上描出她的足型。
“我…”.她的声音从头顶上方直落而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走才好了。”
我这才抬起头。她正低着头俯视我,和我对上了视线。“你是指工作吗?”
“…各种各样的事情。”
我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低下头继续量她脚部的尺寸。
此时的我,还不知道用什么话语来回答她才合适。
我还什么都不知道。
关于社会,关于工作,关于人生,我一无所知。
关于眼前的这个人,我也一无所知。
工作也好,年龄也好,还有她的烦恼。
甚至名字。
即便如此,她的声音以及她的言语都是特别的,浸染在我的内心,收藏在存放重要记忆的地方。
尽管测量的工作已经完成,我却仍用指尖握着她柔软的脚心,
许久未松手。
那之后约有十天连续放睛,气象厅宣布了出梅的消息,比往年提早了一个多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