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我想一个人待着时,她就出现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而且,她还记得我。
我多少有点紧张。
不过,管他呢。女子朝向另一边喝着啤酒,看上去不是会拉着旁人发酒疯的类型,完全无视她应该就没问题了。
只是,大脑有一瞬间咯噔了一下,我随即想起上次她吟咏的那首短歌什么的。
我始终十分在意,很想问问她那究竟是什么,但转念一想又放弃了。要是她已经完全忘了那回事,反问我是什么意思,那就尴尬了。再说了,如果我前去搭话了,我们之间自然就会建立起关系。我只想一个人默默地做自己想做的事,为此,把这个女子当作身边经过的陌生人再合适不过了。
为了避免在面中滑倒,刚才我直走得很小心, 现在觉得脚掌累得不行。我尽情伸展双腿,无所事事地看起风景来,开始数雨滴顺着凉亭的屋檐落下的节奏,大默大颗水珠奏响的单调乐音听着还挺悦耳。我看了一会儿风景, 听了会儿雨声,然后从包里摸出笔记本开始涂鸦。叫它创作笔记吧,未免有些羞耻,我反倒什么都画不出来了。因此,我只管叫成涂鸦。而说到上面所画的内容,当然就是鞋了,是世上还未出现过的鞋,是今后我或许会制作出来的鞋,有直纹鞋、雕花鞋和懒人鞋,有开放式鞋翼和封闭式鞋翼,有低帮鞋和长靴。
qian笔唰唰地跑动着。
这种感觉真奇妙。
天下着雨,而我不属于某一群人,这时的我就能把心中所想的按于纸上,。说不定我在前世真的是一条鱼或一只水母。这么来,我是为了制鞋才转生成了有脚的生物吗?
时光的流逝渐渐被我抛在脑后。
我专心地画了一会儿,倏地回到现实中,重新审视笔记本上那些胡乱画下的草图。
都是男鞋啊。
说来也是,毕竟我画的都是自己想要的鞋。我知道自己的脚型,也能轻易想象至到皮革的裁法。
可量,如果不会做女鞋,那就称不上会制鞋了,这也是必面易见的消理。中意世上有一 半是女人, 而女人更能意识到鞋子的时尚价值。
或许这和雨逐渐变小也有些关系。
那么,接着想想女鞋吧….
我的qian笔停住了。
什么都画不出来。
我用拇指抵着额头,盯着空白的笔记本使劲思考。若是没有“为谁做鞋”的前提,后面的联想就很难展开。
我试着把母亲作为制鞋对象,可那个人以买鞋为乐,拥有大量鞋子,我始终提不起给她设计新鞋的兴致,总觉得做出来的成品和她现有的鞋子只是换汤不换药。
旁边传来开啤酒罐的声音-
一大早的, 她到底要喝几听啤酒啊?
身穿浅绿色衣服的女子跷着二郎腿,脚上挂着鞋,无所事事般一上一下地晃着。
她的鞋总是那么高级。
这双鞋和上次看到的那双不同,不过质量也不错,保养得也很细心。
我判断那应该不是大众款的鞋,不是全定制就是半定制的。这双鞋十分合称,一眼就能让人想象到主人的脚型,应该花了一笔不小的金额吧。
她看上去还那么年轻,,肯在鞋上这么大方,看来不是富翁,就是那双脚生来就有问题。有些人的脚观型天生比较特殊,穿不上大众款的鞋,这种情况下就要拜托制鞋师傅量脚定做。
我斜眼观察女子的脚和鞋,然后悄悄地将她
的脚型(只是脚踝以下的部分)速写下来。要是被发现了,对方肯定会以为我是变态。为此,我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精据样本,专注地画起来。
“我说….‘’
耳边传来女子的轻声细语。意识到这是在向我搭话后,我随即合上笔记本望向她。
女子稍欠身,用调侃的语气问道:
“今天学校放假?’
我反问她:
“公司今天休息?”
女子咯咯地笑着说:“我又翘班了。”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我们是同类。这么一-想后,我稍微放松了,也笑着说道:“于是,-大早就在公园喝啤酒。”
“没错。”
我和地面对面,小声地笑了几秒。有种类似共鸣的东西飞快地在我们之间打了个来回。
“光喝酒对身体不好,还是吃点东西吧。”
“你这个高中居然懂这么多事。”
文女子意味深长地注视着我,表情仿佛在说“高中生用然喝酒”。于是,我解释是因为母亲爱喝酒。问罢,她问道:
“你的母亲以前是文学少女吗?
我大吃一惊。
“你怎么会知道?
“哪怕乱猜,也总比不说好呢,毕竟猜对了会显得自己很厉害。”女子得意地露出微笑,“文学部还保留着过去的习俗,认为越会喝酒的人越了不起。我只是想到这么一出罢了。”
“明明是学文的,却像搞体育的。”我说。
“没错,学文的却像搞体育的,我就是被传染了这种毛病。”女子把手伸进包里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