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电视吗?
“揍你哦。”
松本从我哥哥的书架上拿出CD,放进哥哥那台老旧的播放机里,按下开始的按钮。喇叭里流泻出名不见经传的小众乐队的歌曲,不知是瑞典还是哪里的摇滚乐。别说歌词了,松本恐怕连歌名都理解不了,却从头开始一首接一首听得津津有味。不知什么时候起,我擦鞋的频率合上了歌曲的节奏。
“哦…来了。”
在擦拭鞋蜡的过程中,有一瞬间手感发生了变化。摩擦感消失了,动作突然变得轻巧。我就是在等这个瞬间。
“瞧,成了。
我把鞋递给松本。他和佐藤一起凑过脸来, 盯着鞋尖看。这两个人的感情真不错啊。
“哦,这个,就是这样。”
“太棒啦,能映照出人的脸。
“毕竟这样已经接近镜面抛光了。鞋尖容易受损,要用这种方法来保护。干这个太累了,所以我很少动手。好吧,我已经累坏了。”
“得花钱才能擦成这样吧?'
“不用啊。只要知道方法,谁都能擦成这样。帝国酒店的擦鞋服务,那才叫厉害呢。”
“我从没见过我爸爸这么擦鞋呢。秋月,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说了….,是我爸教我的啦。”
我一边说一边回想起过去的事,整个人有点忧惚。
很长一段时间,父亲的鞋都是我擦的。他说,男人就应该学会擦鞋,所以教我们兄弟俩擦鞋的方法。哥哥对此没有表现出丝毫兴趣,给父亲擦鞋的任务自然而然就落到了我的肩上。父亲给母亲擦鞋,而我给父亲擦鞋。这么想来,这样分工还真是奇妙。
这样的父亲和母亲在一张绿色的纸 上签名后提交给办事机关,成了法律上的陌生人。这种事在世上倒也不少见。
对当时还是初中生的我来说,这当然是巨大的打击,但父母离婚究竟是怎么回事,哪怕我知道那个概念,也弄不清实质。
以那天为分界,我发现父亲的鞋一双不剩地从鞋柜里消失了。那刻,我才隐约感觉到他们真的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