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颇哩提露出比平常更严厉的眼神。
继续用大叶子帮少女扇风的十六夜脸上表情不变,内心却抱怨著这种年长女性的灵敏心思真是自己的克星。
看样子虽然没有命中犯水那么严重,但这类型的女性也是十六夜的罩门。
没有打算减缓追击攻势的颇哩提继续追问。
「根据你对持斧罗摩说过的那些话,我可以推测出个大概。你之前提过的白化症挚友也是得了白化症的黑人吧?」
「没错,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么,你是在持斧罗摩所说的组织实验场里遇到对方的吗?」
「正确地点是饲养小屋。不过,不可能是同一个组织。」
「……?你怎么如此肯定,有什么理由?」
「理由只有一个,因为当初的那个组织──被我们杀光了。」
颇哩提皱起美丽的眉头,这个理由可不寻常。
如果是她了解的十六夜,不会采取「杀光」这种手段。这句话并非意指十六夜不杀人,而是颇哩提认为要是十六夜发现有食人主义者成群结伙犯下邪门行径,他应该会选择一五一十地揭露所有罪行,让对方在社会上无法立足的方法。
尽管内心有点疑问,颇哩提仍旧没有追问。
「所以不可能是同一个组织……吗?这样的话只能去追查买方,你有没有什么线索……」
「没有,那方面是金丝雀去收拾的,我们接触过的组织和这次事件没有关系。」
十六夜以冰冷的语气直接说出事实,这语气让颇哩提再度感到惊讶。
虽然他刻意没有明言,言外之意却很清楚。
十六夜是在说,他和金丝雀已经把贩卖白化症黑人的组织彻底解决。
「……听起来真惊心动魄啊。」
「嗯,的确是。」
不打算详细说明的十六夜随口回应,动手描绘地图。还有许多必须先做好的事前准备,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
然而颇哩提接下来的态度完全改变,她翘起二郎腿露出别有深意的笑容。
「这样一来,只剩下关于你挚友的事情了。十六夜,你所谓的那个挚友是什么样的女性?」
他们仅有两支的笔「啪!」一声断了。
十六夜抬起头露出难得的惊讶表情。
「……你这个大地母神(八卦大婶)是在说什么鬼话?」
「什么啊,我猜错了吗?可是男人像这样对年轻过往依依不舍的理由基本上都是为了女性,而且肯定是初恋……」
「怎么可能是那样,至少我没有那种感情。」
「哦?你说你这边没有?」
讲到这边,人类之母乾脆换上不怀好意的坏笑。她敏锐成这样的反应让十六夜脑里闪过一位故人,忍不住咂嘴觉得真是克星。
「我说你别瞎猜了。基本上我直到最后都不知道那家伙的性别耶。」
「……你不知道对方的性别?为什么?」
「因为那家伙的内外生殖器官好像一出生就遭到切除,本人也不懂男性和女性有什么差别。如果接受DNA鉴定或许能知道……不过那家伙没有时间。」
到此,颇哩提脸上第一次出现厌恶表情。就算是她,对刚才那句话也不能听过就算了。不,或许正因为她是地母神才会更无法不当一回事。一开始就限制繁殖的行为根本是把人当畜生,也完全无意尊重他们身为人类应有的尊严。
十六夜没有理会颇哩提的视线,捡起一颗小石头丢向水道遗迹。他大概是已经放弃抵抗,觉得与其让她知道一些不上不下的事情,还不如自己主动说明大略情况。
他一边测量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开口,眼里带著似乎在自嘲的笑意。
「金丝雀带我前往那个设施时,我差不多是十三岁。」
「……真年轻,甚至说是年幼也行。」
「那时候,我也知道自己还不成熟。不过呢,那也是历经多次世界旅行并增加了不少见识的时期。所以在觉得自己已经通晓世事也看够了世界各地的情况下,我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想要看看『这世界上最残酷的战争』。」
「为什么?」
颇哩提把身子往前探,十六夜丢著石头回答。
「因为金丝雀只带我去看美丽的事物,所以我有点腻了。不管是据说居住著恶魔的伊瓜苏瀑布,或是传说中赫拉克勒斯挑战过的直布罗陀海峡,对还是小鬼的我都很有震撼力……不过啊,我就是觉得世上不可能只有美丽的事物,眼前的景色也不可能代表整个世界。」
回想起来,虽然规模和常人完全不同,但是内容大概算是小孩子都会有的怀疑吧。刚进入青春期时总是会认为自己很特别,开始小看世界就是第二阶段。
所以十六夜忍不住自嘲,其实归根究底,逆回十六夜也只不过是个凡人。
「话虽这么说,我并没有真的跑去参加战争。因为金丝雀谆谆告诫,严禁我加入正在战争的其中一方并且实际出手,所以只能中止。」
「真是非常了不起的判断。我支持金丝雀的立场,不过想问清理由。」
「这还用问,当然是因为我协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