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昏迷过去啊。」
贝蒂虽然说的话听上去很从容,但她嘴角的笑无比僵硬。
此处距离崖底或许有近一百五十英尺,一旦不慎失足,绝无幸理。
我们以贝蒂、我、艾斯梅的顺序,慎重地走在这条崖边小道上。我走在队伍中间,以防我们中任何一人踏空都能及时做出应对。身为护卫,我只能祈祷前后千万不要有野兽袭来。
不过,正如贝蒂所说,在走过一段路程后,道路变宽了很多。起初,路窄到我们必须得背紧贴着崖壁前进,不久后,路宽到勉强够让一名大人轻松通过。
走到这里,贝蒂终于安心地松了口气。
「呼~刚才真是走得人心惊胆颤啊。」
「别松懈。要是被风刮下去了,你就等着来个倒栽葱吧。」
「届时,你便到崖底接住我吧。」
「我可没自信能在你落地前,跑到山下去。」
我们心中开始生出一份从容,能够彼此如是说起俏皮话。
再稍微往前走一段,脚下的路终于宽到能称之为道路的程度。
这时,贝蒂开口问艾斯梅:「Ca va bien,Esme?你没事吧,艾斯梅?」
大概是「你还好吗?」的意思吧。被她问到的艾斯梅有些慌张地离开了我一步。从刚才开始,她就一直在我身后,紧紧地攥着我外套的衣角。
「Tout,Tout va bien,Madame Forester.Merci我、我没事,谢谢您的关心,佛勒斯塔小姐。」
艾斯梅露出害羞的笑容回道,但她的脸色却有些苍白。看来她有点儿恐高。不过,她的心情我也不是不能理解。
「一想到回去也得走这条路,就很烦。」
看着唉声叹气的我,贝蒂有些无语地摇了摇头。
「在到达目的地前,先别担心回去的事,搅兴也讲究个度。」她指着路的前方说,「你看那儿,看来我们走对路了。」
由于角度问题,从之前所在的地方根本看不到这里的情况,但这条路一直通往一个位于断崖上的洞窟。洞口处搭有木架,目的是用来防止洞口坍塌。
「我敢跟你打赌,若那是自然形成的,我今后就此搁笔,不再创作。」贝蒂颇为得意地说。
「那赌约根本不成立,毕竟我也赌那不是自然形成的。」我轻轻地摆了摆手。
那一洞窟宽约七英尺,高约十英尺,大小足够令一名成年人轻松穿过。洞口的木架已颇有些年代了,但却没有崩塌的迹象,庄重地继续恪守着自身职责。
贝蒂目不转睛地观察着那个柱子。
「呋呣,这木材像是五角枫。制作以来,已有三十年。这极有可能出自于那埃塔赫伊的居民之手。」
「那么把洞窟开在这种悬崖边的意义是什么?」我问道。
她舔了下自己的指尖,然后朝着洞窟入口举起手。
「风是从洞中吹过来的。换言之这并非洞窟,而是隧道───应该是从对面挖过来的吧。也是所谓的隐藏道路么。因此,才会特意将出口选在这种地方吧。」
贝蒂的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意。
「埃塔赫伊小镇定在这前方。」
但令人在意的是,洞中潜在的危险。自小镇毁灭至今,已有十多年未曾有人出入过这条隧道了,那么即便有野兽栖息在此也不足为奇。
我们沉默地望着彼此。贝蒂似乎也在思考同样的事,最终她耸了耸肩。
「总不能都走到此处了,反而打起退堂鼓吧?」
「说得也是。」
我也振作精神,打算从行李中取出随身携带用的小型提灯。就在那时。
我后背突然感到一股寒意。
那是一种源自于本能的莫名预感。
与此同时,从空中传来轰隆隆的地震般的低沉声响。
贝蒂面露疑惑神色:「什么情况,是春雷吗?天气明明这么晴朗……」
受其影响,我也抬头往上看去。
───顿间,感到不寒而栗。
『那个』正从我们头上,近乎垂直地沿着断崖飞奔而下。『那个』眼中满是杀意,猩红无比,并露出口腔中的利牙,落在我们面前,扬起一阵沙尘。
『那个』四肢漆黑,爪牙锋如利刃,身躯比我们数分钟前遇见的那只要大上一圈。戈登那混蛋的话顿时回响在我的脑海中。
『刚才那只是雌的。小心点,它的伴侣就在某处哦。』
理解了眼前的状况后,我为自己的疏忽大意感到一阵懊恼。一定是我先前将尸体踢下断崖时,鞋上沾到了血。
───是顺着血腥味追来的吗?
那是一只心中熊熊燃烧着复仇之炎的野兽,黑乌尔伽。
◆
野兽仰头咆哮,与此同时,我拔出了铁剑。
这动作与其说是条件反射,不如说是被迫为之的。我瞬间进入战斗状态,摒弃掉思考,快速挥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