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枪声更大。接着,怪物的全身便被爆炎所包裹。
「呜呼哑呜呼亚呜呼!」
怪物浑身是火,厉声尖叫着。回应它的是接连响起的枪声,如同想要消除掉它的叫喊一般。怪物似乎不敌枪击,逐渐后退。
最终,它的脚踩碎崖边最后的地面,向后倒去。
下一刻,魔山的怪物浑身浴火,摔落悬崖。
「呋呣,东欧制的燃烧弹,威力比想象的要大啊。」
听着逐渐远去的惨叫声,那名男子淡淡地说。他面露柔和的微笑,望着戈登。
「时间有些紧迫,于是便帮你解决掉它了。不过看你手中那把沾满鲜血的刀,你的目的似乎已经达成了呢。」
「嗯,我没有不满啦,反正我也杀不了那家伙嘛。我就当作这样我就赢下比试了吧。」
戈登似乎并不介意,很是轻松地耸耸肩。
现身的是一名身着黑色长袍的初老男子,以及六名身着黑色军装的男子。六名男子皆手握一把枪口冒烟的来福枪,脚边放着一个黑漆漆的略小型箱子,看上去像是口棺材。
接着,黑衣男子重新看向这边───我和小说家所在的方向。
「……啊呀,这可真是出乎意料的相会呢。我觉得这种展开,与您的作品同样出人意料,您觉得呢?」
男子语气很是平和,但他眼中闪烁着光却无比锐利且冰冷。
贝蒂则是嗤鼻冷哼一声:「───哼,若要我讲,这是出自三流作家之手的剧情。」
「您可真是严格。」
那家伙呵呵轻笑着,稍稍低头致意。
「久疏问候,佛勒斯塔先生。」
如同跟在路上遇见的熟人打招呼一般。
「不得不很快便与您道别,着实令人遗憾。」
身着黑衣的红衣主教───詹姆士・马尔姆斯汀如是说道。
◆
马尔姆斯汀显得十分平静,至少,看不出他对这次预期之外的遭遇感到焦躁。但他沉着冷静的样子,反而更令人毛骨悚然。
「见您贵体安康,真是万幸,佛勒斯塔先生。啊呀,不过话说回来,这山路对我这样上了年纪的人而言,还真是吃不消啊。」
说罢,马尔姆斯汀露出社交式笑容,同时疲惫地大喘了口气。细看便能发现,他身上黑衣的下摆沾满了泥土,且衣衫各处都有绽开。
见此,贝蒂嘴角勾起一道讥讽的弧度。
「竟然身着正装前来这等边境之地,还真是有违常轨,教人怀疑阁下的虔诚之心,以及精神是否正常呢。」
但即便是面对贝蒂这种挑衅发言,马尔姆斯汀也笑容依旧。他语气平静地答道:「因为这也是国务嘛。立场上,我可不能随意穿着。」
贝蒂诧异地挑了挑眉。
……他说,这是国务?
贝蒂曾对我提起过的马尔姆斯汀的族谱,在我脑中闪过,弄得我也有些混乱了。也就是说,若他是那位暴君莱昂的末裔,正谋划着颠覆政权的野心计划,那么应该不会说出这词。
「不好意思,请允许我稍坐一会儿。腰腿实在是酸痛得厉害。」红衣主教苦笑着说道,毫不迟疑地坐在了一旁的棺木上。
这过于亵渎的行为,看得我不禁一愣一愣的。
但我身旁的贝蒂却并未露出吃惊的神色。她神色略绷,单刀直入地问道:「───那棺木里躺着的是何人?」
「是尤纳利亚旧帝莱昂的遗体。」马尔姆斯汀坦率地答道,语气中丝毫不带类似对祖先的思慕之情。
我与贝蒂对视一眼,暗中互相确认推测正确一事。
见此,马尔姆斯汀似乎是理解了现状般,频频颔首。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不愧是佛勒斯塔先生。看样子,这也在您的预料之中呢。您的洞察力还是那么敏锐。想来在先生的心中,早已知晓此次事件的来龙去脉了吧。」
听到这番赞赏,贝蒂并不怎么开心,再次冷哼了一声。
「哼,那想必您也已经理解如今的状况了吧。」
「不然不然,我是刚刚才理解到的。现在回想看看,在蒙多利亚城还真是彻底被您钻了空子呢。啊呀,失策了。」
接着,马尔姆斯汀看向了我。
「那个,那边的小伙子,有烟吗?」
突然的询问,令我一怔。在稍作犹豫后,轻轻地点了点头。见此,红衣主教满意地点点头。
「那真是侥幸。我的烟在半路上抽光了。那么,我以红衣主教的名义命令你,为我奉上一支烟。」
这莫名其妙的命令,令我再次一怔。但很快就恢复了冷静,保持沉默。即使他的跟班们散发出阵阵杀气,我也岿然不动。
红衣主教微笑着,注视了我一阵子,最终轻轻地叹了口气。
「───呋呣,可惜了。本还以为你是个聪明人。」
显而易懂的刻意挑衅,我不禁干笑出声。
「呵,我只是很单纯地不想给你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