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她的梦想,自始至终都是成为小说家,而非聖女。
我很开朗地对在打字机前踌躇的哀德菈讲。
『哀德菈,收下吧。』
『可是……』
在哀德菈眼中闪烁着迷茫的色彩。她在想,如果收下这份礼物,不就等于承认首次引发的奇迹了吗?我看出了她心中的那份顾虑。
所以,我对此婉然一笑。
『有了它后,你不就能离成为小说家的梦想更近一步了吗?』
我的话令哀德菈瞬间睁大了眼。
『现在的小说家似乎都有在用打字机,不仅如此,这台打字机与那位艾迪・岚浦作家使用的是同一机型哦。对吧,科瓦胤主教?』
『你果然博学多识呢,贝蒂修女。你说的没错,正是如此。』
艾迪・岚浦是当时文学界的代表人物,是一位创造了如今大众文学热潮的作家。不论是我还是哀德菈,都为他的作品所倾倒。
『所以,哀德菈,收下吧。』
我直视着她的眼眸,不久,哀德菈扬起嘴角,点了点头。
『───嗯。』
我明白,艾迪・岚浦云云并非她愿意收下打字机的决定性因素。仅仅是哀德菈她生而为人,细腻真挚地体察到了我与科瓦胤主教的心意。
哀德菈转向科瓦胤主教,对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多谢您,科瓦胤先生。今后我会用它尝试创作更多小说的。』
『嗯,加油吧。我也会支持你的。』
『在我写好后,还能再请您阅读我的小说吗?』
『嗯,当然可以。我很期待哦,哀德菈。』
科瓦胤主教开心地微笑着,看上去他似乎真的很期待哀德菈的小说。
◆
「───自那之后的两年间,我和哀德菈经常日日与铅字为伴。
我俩阅读了众多从前流传下来的小说,流行小说也是一本接一本地读完。哀德菈全神贯注地写着小说,每完成一章,就由我来校对。
这一切,都是为了她成为小说家的梦想。
对我来讲,那仿佛就是我自己的梦想一般。若是有能为此助力之处,不论是何事,我都不曾觉得苦。
在修道院里,当年满九周岁时,学习优秀的人能拥有修学的机会。当年我、哀德菈以及薇莉缇糸,我们三人获得了升学的权利。于是,我们三人从那个夏季起,开始了在公立阿尔诺伦女子学园的六年学园生活。
自那之后,我们搬出修道院宿舍,住进了学园的宿舍。在那儿,我们被分配到的是间四人间。非常巧合的是,我们三人互为室友,而且最后一名室友还是我的朋友───名门安达普拉齐纳家的千金,奥莉雅。她是我们三人在镇上结交的一名老熟人,与我们也意气相投。那一再遇,对于在新环境中十分紧张的我们而言,是一件无比值得欢喜的事。
奥莉雅志愿成为一名画家。她与哀德菈关系格外亲密。她们都是创作者,在她们之间或许有着某种共通之处吧。
总之,我们四人的学园生活就这样开始了,四年间的经历当真是能用跌宕起伏来形容。虽然我能将期间遇上的事一一讲述与你听……但现在还是作罢吧。毕竟要讲述完那些,一晚的时间可不够。
在我们入学时,曾因经济大萧条而造成的经济损失开始逐渐恢复。三位红衣主教筹划的横贯大陆铁道事业广受民众接纳,同时也造就了许多的就业机会。国内生产力提高,时代的齿轮开始强有力地转动。所有人都深信,世界会径直地朝着光明的未来发展。当然,其中也包括我们四人。
我们经常讨论,当横贯大陆铁道建成后想去哪儿。那个时候,无论是谁都会讲到『海』。因为我们都出身于内陆,谁也不曾见过海洋。
当初,据说横贯大陆铁道会于1865年竣工。若是那样,就是我们年满十五周岁,刚好从女子学院毕业的那年。因此我们四人约好,一毕业就立马一起去海边旅行。去夏季的太阳照耀着的西海岸。
在毕业前,很长一段时间里,如何积攒旅行费用,成了我们在宿舍的夜间话题。我们从未像那段日子里一般,每晚都那么开心。我们年仅十岁,相信着未来充满无限的可能性。
……但,那年春季───我们的夏季之门,被永远地关上了。」
◆
「1861年4月12日,尤纳利亚国内突然爆发了一起非常严重的敏感事件。提到挞抹肃要塞炮击事件,你应该也有所听闻吧。
挞抹肃要塞,位于南卡罗来恩州最东南部,面向珍珠海。该要塞修建于过去的尤纳利亚独立战争时代里,由皇国军队修建,建于港口正面。自建造完成以来,它便担任着封锁水路的职责。南卡罗来恩州的贸易事业也因此常年受阻。
而且,该要塞实际上还是一烫手山芋。即便当时距离尤纳利亚独立战争已过去了八十年,可要塞的所有权仍在皇国军手中。在要塞内统帅旧帝派成员的,是一位名为罗宾・安德颂的旧帝派干部。
如你所知,旧帝派一直都是教皇厅的心头大患。担忧其会发起武装暴动的政府,曾多次要求进入要塞视察。但是,旧帝派们自然不会准许。因此,他们曾几度与骑士团在要塞周边发生小冲突。
但在那种形势之下,安德颂突然给一位红衣主教发了一封声明书,在文中他表示他有意打开挞抹肃要塞的大门,欢迎政府人员进入。他似乎对旧帝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