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我跟小说家顿时额头冒黑线。眼罩男根本不在意我们,似读独白般继续说着。
「行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无需同情败者。如此,逆时代潮流而行,最终消逝───呜呼,倒也不赖啊。」
「大哥。」
「呜呜。」
「噢、噢噢。」
听到丈的话,其他三人不胜感动,呜咽涕零。
我皱起眉头,小说家也同样如此。我们都感到很是纳闷。
……这是咋回事啊,感觉他们跟我们之间,有着某种类似温差的东西。
尽管嘴上说着些自我陶醉的台词,但这些家伙是群趁黑袭击我们,结果被我们反杀的蠢贼。什么输了啊,什么时代的潮流啊,老实讲我觉得都是些跟现状八竿子打不着一块的玩意儿。
但是,那四人完全无视掉我俩,说得更加起劲。
「斯特拉、鲁斯、阿克力。我等恶名昭著的科曼奇团,看样子也到了还债的时候了。感谢你们的不离不弃,随我一直走到最后。」
「呜呜,丈大哥,那是我们该说的话。」
「我们都是有大哥您在,才能坚持到现在的。」
「唔噢嗯、大、大哥。」
三人涕泗横流。
我看着他们四人演相声,泼冷水说:「……不是,刚才不都还说这是你们的初战么?」
居然还扯什么恶名,压根一丁点都没有传出去啊。
然而,我的话似乎并未传入他们耳中。丈继续说着戏剧台词般的话语。
「你们三个,抱歉了,让你们配合着我要成为『盗贼王』这么个烂野心一起闹。到头来,竟是落得这般田地。」
「请您不要道歉,大哥您是给了我们希望啊。」
「是啊,我们在再也当不了佣兵后,迷失了方向,是您为我们指引了前进的方向啊。」
「就是说啊、大哥。」
大概是被嚎啕着的三人给触动到了吧。最终,一滴晶莹的泪珠沿着丈的脸颊向下滑去。
不是,所以说,为什么会有泪水从右眼眼罩下流出来啊。
你这眼睛不是好好的吗?
那个眼罩戴着有什么意义吗?
无视掉泪如雨下的他们,我跟小说家互相望着对方。我们全都一脸冷漠。最先开口的是小说家。
「坦白说吧,索多。」
「干嘛。」
「我现在感觉超麻烦。」
「巧了,我也是。」
……这场闹剧是在搞啥啊。
其实我们原本是打算在贼头头醒来后,就盘问他的。之所以这么打算,是因为在伊库苏拉里发生的事───没错,就是因为我们跟马尔姆斯汀红衣主教有争执。我们怀疑这四人有可能是红衣主教派来的刺客。
但是,根据现在这场在我们眼前上演的闹剧来看,那种可能性很低。似乎单纯只是四个佣兵出身、脑子短路了的莽夫,改行当了夜贼而已。
我揉了揉眉心,大叹了口气。
简直蠢爆了。
「你们以前是佣兵吗?」
丈回答我的提问:「啊,没错……我们原本是伊库苏拉『新月公会』里高傲的佣兵。是的,直到我们不幸遭到教皇厅的背刺为止呐。」
丈一脸悔恨,咬牙切齿。这人真是一举一动都很浮夸。他接着说:「在佣兵公会被废除时,我们便下定了决心,绝不为体制所奴隶,我们要遵循自己的美学,向那些家伙们发起反叛。」
「那就是你想当『盗贼王』的理由?」
「没错。终有一日,我会成为一名只需报上我丈・格萨茨基的大名,教会那群家伙便会瑟瑟发抖的伟大恶党……」
「不单纯只是因为再就职失败了么?」
我的话使得丈顿时沉默了下去。看来我说中了。这不完全就是用消除法整出来的理由吗?
我第N次大叹了口气。
「要而言之,就是没找到新工作,只好当夜贼了对吧?」
「那、那不过是一方面罢了。我们的本质可是更加戏剧性的……」
「凭那种不值一提的理由,根本蒙混不过去好吧。」
「你怎么可能懂我们的心情啊!」
「「「就是就是!」」」
其他三人跟着丈一起叫嚷着。跟他们说话,简直就是在自寻烦恼。算了,不继续深究了吧。
「……嗯,心情我倒是超级懂啊,说真的。」我自语道。
说句实话,我并不怎么觉得此事与己无关。从大局来看,这群家伙也跟我一样,是教皇厅蛮不讲理的措施之下的被害者。当然,那也构不成他们能沦落为袭击旅行者的夜贼的理由。
好了,该怎么处置他们呢?我开始深思起来。
虽说未遂,他们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