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过去一事的道歉。」
她立刻答道,然后移开了视线,小声说了一句。
「……这样我们便两清了。」
两清了?
我在愣了一阵子后,忍不住笑了出来。小说家顿时面露不快。
「有什么好笑的?」
「不,没什么。」
说实话,我在这两天里已经隐隐有所察觉了。尽管一开始,我以为她是个目中无人,且招人讨厌的女人,但实际上,她的本质可能和我对她的第一印象并不一致。
我把目光转向小说家手中的打字机。尽管护理得很干净,但仔细一看就能明白,这是部有过一定年月的古物。
「……对不起了。」
所以那句话,才自然而然地从我嘴里蹦了出来。小说家微微歪头,露出一副不知我到底在对什么进行道歉的表情。
我答道:「第一次见面时,很粗暴地对待了那台打字机。」
这时,小说家像是恍然大悟般,「啊」地叫一声。接着,她看上去有些心情不爽地转过脸去,其视线就像是在搜寻词汇般,不断游离着。
「不是,那个时候,嗯……回头想想,我也有点过于激动了……或者说,坏掉的零件也马上就修理好了,现在已经不那么在意了……」
她语无伦次地含糊了几句后,不再言语。
这是意料之外的反应。我原本还有些担心,她会不会因为再次回想起那件事,然后心情变糟糕。
「……不对,这样果然不好呢。」
不久,她似看破世事般轻轻地叹了口气。
「我也有错。那个时候哀德菈的遗物被人抢走,我也因此失去了冷静。」
然后她径直地注视着我。不知为何,当时在我看来,她像是变了个人。
「明明你都帮我把重要的事物夺回来了,我却那样对你。」
「不是,我倒也不是想让你报恩啦……」
她像是要打断我的话般,郑重地说:「───那时候,非常谢谢你。」
她对我露出的,是有些困扰的笑容。
简直就像她对用不习惯的词语感到困惑一般。
其中似乎又包含着「尽管如此,也必须得把这句话说出来」的坚定意志。
那是副真挚和羞耻掺半的表情。
面对小说家这初次见到的一面,我的心跳不由得加速了几拍。我把脸撇开,搔了搔头。
───干,节奏彻底乱了。
所以,从我嘴里蹦出来的是句没有过脑子的发言。
「……这可真不像你啊,吃错怪东西了不成?」
我粗鲁的回复,使得小说家满脸通红。
「你、你很没礼貌诶。我只是想起来,还没有好好向你道谢而已啦。」
「语调。」
「诶?」
「变回原来的样子了喔。」
在我指出这点之后,她的脸变得更红了。也许是因为羞耻,她闭上嘴低下了头。
我不禁对此心生出一种莫名的罪恶感。她仅仅只是将自己的行动,放到自己心中那杆诚实之天秤上称量,对自己的言行进行了反省而已。而无法坦率地接受那句话,一定是因为我的本性吧。
我在心中暗暗对那种自己感到些许厌恶,同时竖起食指,指向她。
「我只说一件事。」
「……什么事?」
我对着满脸羞色、死瞪着我的小说家说:「现在,我和你是主从关系。也就是说,只要你还没破产,我就不会背叛你。不管受到多少咒骂,被怎么使唤,也绝对不会背叛。」
当然,愉快的工作要比满是不讲理的工作好很多。但如果是跟现在这样,继续被她打乱节奏来比的话,那我还是因她不讲理而咂舌得了。
「───所以你只要跟平日一样,旁若无人地做事,颐指气使地随意使唤我就行了。」
听了我的话,这次轮到小说家愣住了。一副完全没想到我会这么说的表情。过了一会儿,她像是感到很好笑般,一下子笑了起来。
「噗……哈哈哈,你可真是个怪家伙。」
我不爽地皱起脸来。她居然会这么说,简直令我意外。我明明做出了出于自身诚意的回复。
她无视掉感到不爽的我,抱着肚子哈哈大笑。我不禁咂了咂舌。
「有什么那么好笑啊?我只是因为你说了怪话才……」
「旁若无人,这个词还真是相当有趣。你莫不成是有被虐待嗜好?」
「我有你个大头鬼。」
「那等到了蒙多利亚城后,我便给你买个项圈吧?」
「打心底地不需要啊。」
「带锁链的那种喔。」
「我都说了不需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