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女骑士向我搭话了。在我前面登记完的家伙却完全没有被搭话。难道是她看破了我的实力,从中察觉到了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
她语气冰冷且直接了当地问道,那副模样如同在说,不需要多余的回答般。
我直接回答:「索多。」
「姓氏呢?」
「没有。」
「没有?」
「十年前就没了。」
听到我的回答,女骑士的脸上闪过一丝波动。是种不仔细看,就会忽视掉的细微动摇。
「这样啊。很抱歉这样子问东问西的。」
与外表相反,她似乎是个重道义的人。我轻轻摆了下手,表示不用在意。
「请问我怎么了吗?」
「只是你有边鞋带断了,我来提醒你下。」
……啊,这样啊。
我心情郁闷地低头看去,的确有边鞋带断掉了。跟昨天断掉的那根位置不同,这次是左边鞋子上。
我再次下意识地咂了下舌。
◆
教会内已坐有许多前佣兵,氛围莫名有些僵硬且安静。所有人全都默默地翻阅着之前得到的小册子。明明又不是现在就要开始考试了,真是群认真过头的家伙。我则是坐在了最后面一排处,还没有人坐的角落里。能坐在教会的木椅上的机会,恐怕我这一辈子下来都只有那么几次,单手就能数过来。
在我坐下还没多久,旁边就有人坐了下来。压根不用看,凭气息我也知道是谁。我下意识地皱了眉头。
「居然毫不犹豫就往最后面一排坐,还真是个典型的差生啊,喂。」
「你丫的,还打算来听说明会吗。」
我很是烦躁地说道后,戈登哈哈大笑了一声。
「因为入口站着一个超棒的女子嘛。于是我就被吸引过来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愉悦的光芒。
「你认识那个女骑士不?她是一周前,从皇都到这里来赴任的。」
「不认识。话说,我都出了两周的差,要是认识就出鬼了吧。」
「那是个很有名的骑士。维莉蒂・纳斯骑士长,第十四团所属。听说她曾面对十头『獠牙野兽』,在无伤之下把它们给各个击破了。」
我挑了挑眉头:「那要是真的,那她身手还挺了得的哈。」
「你觉得咱们跟她比,哪边强些?」
戈登的这个问题就跟笑话一样。我哼鼻冷笑一声:「我俩加起来干掉了有三十头吧。用单纯的除法来算,是我们赢了。」
「是啊,我记得我是十八头,你是十二头来着吧。」
真是个对零碎数字斤斤计较的家伙。再说,那会我赶过去时,这家伙已经宰了五头了。所以,实际上的数字并没有差六头那么多。
「要是同时动手的话……」
我刚想到这里,就放弃了反驳他。就算是同时动手,也是十三比十二啊,该死。
「也就是说,那个女骑士是来顶替我们佣兵公会的么。」我皱着眉头,喃喃道。
「大概就是那么回事吧。托那个女的跑来了的福,配置在伊库苏拉的骑士团整整多了一支。所以教会也没有在治安维持上出什么岔子。」
「旧皇帝的坟都让人盗了,还谈什么狗屁治安啊。」
「就是说啊。」
我没好气地骂道,戈登笑着表示赞同。
「说到这里。」
戈登稍稍压低了音量,切换话题,说:「你知道教会那群家伙,之所以要击垮佣兵公会的真正理由是什么不?索多。」
「……是红衣主教跟教皇厅发起的提议吧。」我照搬从候那听来的答案,答道。
戈登露出了一副稍感意外的神色:「嘿~就你来说,这个回答还挺像样的嘛。」
我只好干笑一声。
「但那玩意儿是对外的说辞。醉翁之意并不在酒。」戈登冷笑了下,似看穿了一切般开口说道,「教皇厅正在针对北方的动向,采取对策啦。」
「北方?」我不禁重复了一遍那个单词,「艾达纳科吗?」
艾达纳科联邦。
那是一个由北方的数个自治国组成的联合国家。尽管是位于尤纳利亚教皇国北方的邻国,然而该国却与尤纳利亚毫无国交,其国内情况也总是蒙着一层谜纱。
「听说那边最近内乱很严重,领导人都有可能会换。你知道这两个月的流亡者有多少不?都可以凑成一个小村庄了喔。」
我摸着下巴,低着头,思索了一会儿:「不是难民,而是流亡者么……」
恐怕其中大部分,都是被赶出旧体制的掌权者吧。
其实在最近,从北方逃窜到伊库苏拉来的人,并不算非常罕见。由于贫困与饥饿,或是逃避征兵令等缘由,迄今为止有众多难民逃窜到了尤纳利亚里来。其中也有不少下台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