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蕾莎丽莎。”
特蕾莎主动向前,四名佣兵把她团团围住。
“所以请务必……用审判证明——”
特蕾莎丽莎只回了一次头,努力地做出了一个坚强的微笑。
“证明您的思念并非出于魔法。”
“……当然。”
特蕾莎丽莎沐浴在婚礼来宾的视线中,光明正大地走向正门。没有什么好怕的,她相信普瑞斯一定会救自己出来。
“做好觉悟吧,奥姆拉。”
祭坛前的普瑞斯瞪着站在正对面的奥姆拉。
“当证明特蕾莎丽莎不是魔女的时候,罗威就没有你的容身之处了——”
“奥姆拉!”
出声盖过普瑞斯的是太王太后,她甩开身旁骑士的阻挡,气势冲冲地沿着中央地毯逼近正门前的奥姆拉。
接着太王太后站在他的前方,在他圆润的脸颊上来了一巴掌。
“你这个罗威的耻辱!下任王妃受到魔女审判,这件事本身就已经不光彩了!不用等到审判结束,现在马上滚出这个国家!!”
奥姆拉摸着红肿的脸颊,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总是、总是如此……奶奶只对我冷淡。”
随后他从站在附近的佣兵那里夺走短刀,捅进了祖母的腹中。
奥姆拉拔出短刀,再次刺入,来来回回无数次,鲜血溅射到地毯上。
看到这副过于难以置信的光景,周围的人都呆若木鸡。
“不管我做什么都会批评……!老太婆去死,去死吧,老太婆……!”
跟着动起来的是近卫兵队长费加罗,他没有拔出挂在腰上的双手剑,而是拔出了短刀,接着刺向背后,扎进了普瑞斯的腹部。
“什……!?”
普瑞斯死死抓住费加罗的肩膀。
“你背叛了吗,费加罗……!”
“背叛这个国家的是你吧。”
费加罗在普瑞斯的耳边低语完,把短刀横过来,划开个大口子。
腹部被撕裂的普瑞斯靠着费加罗倒了下去。
最前排的迪特尔姆见证了这一光景。
“普瑞斯陛下……!”
以此为开端,佣兵们一个接一个砍向在场来宾。担任参谋的老骑士被割开了喉咙,身着礼装的贵妇人被一剑贯穿了胸膛,悲鸣和哀嚎充斥在教堂。
奥姆拉面对着倒在脚边的祖母,朝她的后背扔下了短刀。
“哈……!!神清气爽!!”
奥姆拉从正门走到回廊,把手搭在双开的门扉上,在关门之前望了一眼正在发生杀戮的教堂。普瑞斯脸朝下倒在祭坛前方,身上流出的鲜血染红了连接着祭坛的低矮台阶。
“永别了,兄长!罗威就交给我吧。”
奥姆拉笑着道完别,关上了大门。
斯诺怀特看到父亲在眼前被杀,陷入了混乱的状态。
正门已经被关闭,必须寻找其他通往外部的道路。迪特尔姆抱起斯诺怀特娇小的身体,把目光投向了教堂墙壁上的四扇窗户,即那四块彩色玻璃。
“在这里等我一会……!”
迪特尔姆把斯诺怀特暂时放下,接着举起了来宾所坐的长椅,使劲扔向彩色玻璃。
响亮的破碎声中,五彩斑斓的玻璃碎片四散开来。
窗户外是护城河,高度差比想象中还大。正当迪特尔姆畏缩不前时,耳边传来了费加罗的声音。
“斯诺怀特在哪!!”
没有时间犹豫了,迪特尔姆再度抱起恍惚的斯诺怀特,朝着窗外纵身一跃。
他顺着城墙滑落,后背朝下掉入污水中,受到的冲击让他差点窒息。
“没事吧,斯诺怀特……有没有受伤?”
斯诺怀特呆在他的臂弯中,身体僵硬,嘴唇直打颤。
“有人逃跑了!”“追!”听到头上传来声音,迪特尔姆抬头望去。
佣兵们透过裂开的窗户俯视着护城河,胡子拉碴的那群粗俗男人中也有费加罗的身影。
好几人开始探出身体,打算翻越窗框。迪特尔姆溅起水花,奔跑起来,离开护城河后从马厩中夺走一匹马,不顾一切地飞驰在街区中。他无数次回头,终于确认了没有追兵,臂弯中的斯诺怀特蜷成一团,瑟瑟发抖。
她手中抓着的苹果色缎带是特蕾莎丽莎送的礼物,因为握得太紧,已经皱得不成样子。
6
“血色婚礼”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斯诺怀特平淡地说出了事情的真相。
巴德安静地倾听着她井井有条的陈述。
雨势渐强,为了不输给雨声,斯诺怀特提高了音量。
“——所以特蕾莎丽莎不是魔女,而是被奥姆拉·罗威的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