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
“如今我只能诅咒、诅咒、诅咒、诅咒!”
美妙的歌声在大厅里回荡,客人们沉醉于布鲁哈的歌喉,纷纷举起了酒杯。然而这只是示范,主角是涅儿。布鲁哈在歌唱到一半时停下,轻拍涅儿的背,表示轮到她了。
“如今我只能——……”
事已至此,涅儿想逃也逃不了了,她面对着观众的目光,唱了起来。
“诅咒、诅咒、诅咒、诅咒……”
片刻之后,整个大厅爆发出哄堂大笑。涅儿唱得很糟糕,但那细小的声音就像是孩童在拼命歌唱一样,十分可爱。客人们被激起了保护欲,全都用温柔的目光看着她,并鼓起掌来。
“好样的!真可爱啊,小姑娘!”“哇,唱得真好!”“真是打动人心!”
一个大鼻子赤红的中年胡子大叔高举起一杯麦酒。
“为第二个歌姬的诞生干杯!”
这是和布鲁哈的情形迥然不同的一种喝彩,但对涅儿来说无疑是一种屈辱,她咬住嘴唇,“呜”的一声涨红了脸。布鲁哈随后轻轻地把手放在了涅儿头上。
“多好听的歌声,真可爱。”
“闭嘴!”
涅儿挥开她的手,并把手里啃了一半的章鱼脚全部吞下。
“混蛋们,别小看‘灼热的舞女’!”
涅儿踩着椅子,一脚跳上了桌,咚咚地开始踏步。配合着乐团奏响的伤感音乐,她踩出了旋律,起初是缓慢而平稳的节拍,但不久就变成了细密的快板。
涅儿像弹跳般地踏着舞步。
“哦?”周围的客人们好奇地看向她。
很快,涅儿开始无视乐团的节奏,踩出哒哒哒、哒哒哒的急拍。旋转的舞姿巧妙地避开桌上的菜肴,飞扬的白裙下脚尖轻点桌面,时而夹杂后跟完全落地的强劲步伐。砰的一声,桌上的烛台随之跳动,烛光摇曳。
“哇!”冲击让大厅里的客人们惊叹连连。
卡布奇诺险些被她的激烈舞步踩到排骨,下意识叫了起来,双手捧起木盘。
“……哇哦。”
看着涅儿在眼前展开的舞蹈,本来身体后倾的帕尼尼猛地把桌上的木盘推到一旁,并开始跟着节奏敲打桌子,给音乐增添了一层即兴的鼓点。
舞台上拉维奥隆尼的琳达瞥了一眼涅儿,随即转调。琴弦奏出的低音旋律与涅儿的舞步配合,开始加速。键盘紧随其后,加快了节拍,接着笛子的高音加入,鼓声也变得更有力了。
音乐被舞者的节奏牵引,不知不觉间,悠扬的伤感曲调陡然变为快节奏舞曲。
舞者引领着音乐起舞。指尖翩翩,柔韧轻盈,金发摇摇,热烈活泼。
涅儿妖娆地扭动腰肢,同时捏起裙摆,微微晃动,诱惑着观众。
当与观众目光交汇时,她就闭上一边的蓝瞳,送出一个飞吻。所及之处,热情的目光迷倒了所有观众,让他们全都忘记了呼吸。
就在此时,布鲁哈加入了歌声。
“啊啊!每次想起你的嘴唇和温热,我的胸口都会好痛”
“如今我戴着枯萎的花朵,憎恨之火灼烧着我的心灵”
“来吧,这是回礼。”
涅儿从桌子上抓住布鲁哈的手腕,露出一个恶作剧般的笑容。
她将布鲁哈拉上桌,抓住她的双手,强行把她拉入自己的舞蹈。
在这首关于爱情的歌中,迸发的旋律充满了憎恨,直指背叛自己的爱人,而这些滚烫的愤怒和交织的爱恨就被涅儿发泄在布鲁哈身上。
布鲁哈堂堂正正接下了这些情感,配合着涅儿的动作踩出舞步。她一边唱歌,一边跟着节奏,预判涅儿想去哪里,想做什么,用默契的配合安抚涅儿狂暴的情绪。
涅儿本想让布鲁哈手忙脚乱,见状只能咂了咂舌头。
不过涅儿并不觉得讨厌,反而在布鲁哈的引导下展现出更大幅度的舞步。
“牵起这只手,凝视这双眼,轻咬交缠的手指”
“用低声细语,在耳边喃喃;用不同于白天的面孔,假装着爱”
涅儿的身体向后弯去,布鲁哈支撑起她的背。
高高抬起的脚尖指向天花板,涅儿的眼中映出倒挂的大厅。所有人都仰望着她,沉醉于音乐和舞蹈,这种感觉让她怀念。
卡布奇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不知为何空气似乎变得异常冰冷。她立刻看向面前木盘里的排骨,随即惊呼道。
“……唉,骗人吧。”
排骨的表面竟然结了一层霜。
音乐正值高潮,布鲁哈提升了音阶的调式。
“啊啊!我已然被你毁坏,你从一开始就是这个意图么”
“如今我只能嘶哑着歌喉,在萨乌罗港憎恨地哀唱”
涅儿用脚尖在桌上划出一道弧线,沿着轨迹全都结上了冰。以舞动的涅儿为中心,整个大厅的温度开始下降。观众们一吹气,嘴边就渗出白雾,异样的景象让大厅内议论纷纷。
布鲁哈抱起涅儿,将她抛向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