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译版 转自 真白萌
翻译:高灯贡壶
1
我的尸体被涂上焦油,吊在了港口的大门上。
为了引诱她过来,为了让她的心破碎。
痛到神志不清的大脑里响起了雨打在甲板上的声音。
被遮住的眼睛无法确认状况,但是毫无疑问房间外开始下雨了,糟糕透顶,雨是不详的征兆,阴暗的天空——冰冷刺骨的空气让人忍不住想起死亡,雨散发着死的尸臭。
所以我有预感,我活了十八年,今天恐怕就是我的死期。
“……啊~,真遗憾,亨伯特。”
耳边传来了扎利大人的声音。
脸颊突然被什么东西碰触,火辣辣的刺痛让我背过脸。不看也知道,肯定是扎利大人捏着手帕摁在了我被殴打而成的伤口上,就是那方边角刺着“ZARI”的白色蕾丝手帕。
尽管眼睛被遮住,但是想象恩师扎利大人的面容还是很容易的。
青筋暴露的惨白肌肤,棉绒一样的柔顺金发,整齐的淡金色眉毛,让人疑心是不是故意剃成如此,但是这样与其说给人以威压感,不如说正相反,白肤衬托下的蓝瞳和蔼可亲,印象中的扎利大人是一位笑起来如同少年的人物。
这样的他如今却像是抚摸颤抖的小狗一样摸着我的头,用充满爱怜的声音说道。
“我之前说过,这是最后的机会,亨伯特,可是你又说谎了……这座岛上看来又没有聚落,能不能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了呢?”
我被强迫坐在所谓的“生日席”上,位于长桌的一端。
伸到桌子上的双手被拷问具卡死。
那是形如鳄鱼的铁质器具,从右手端将合拢的手掌一同咬住。
它是扎利大人秘密收集的拷问具收藏品之一,造型虽然十分幼稚,看上去像个鳄鱼,但其实是在模仿制裁罪人的圣龙“尼娅”。它的上颚上插着一个小小的螺栓,拧动一下螺帽,鳄嘴就会嘎吱嘎吱地合紧,锯齿状的牙齿随后就会将手咬紧,这就是名为“第一口(F I R S T · B I T E)”的拷问具。
每次扎利大人旋转螺帽,剧痛都会让我咬紧后槽牙,到现在只剩下了麻木的感觉。自己的双手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呢,一想象血肉模糊的双手,眼泪就流了出来。
“呜……呜……”
靴子在地板上移动,扎利大人的气息转移到了背后。
“我是传教士(MISSIONARY),不是异端审问官(I N Q U I S I T O R),所以很不擅长这些,不知不觉心就软了,更何况你还是我门下的爱徒。莫非正是这份心软让你撒谎了?喂,亨伯特,你在听吗?”
“……呜……扎利大人,我——”
“听没听?”
紧接着桌子被咚的一声敲响,就在鳄鱼旁边。
震动让被咬紧的双手一阵刺痛,我反射性地叫道。
“啊啊!在听!听到了,扎利大人,所以请——”
光是敲击桌子就疼成这样,要是敲击咬住双手的鳄鱼本身,那又会传来多么恐怖的剧痛呢,但愿他不要再这么做了。
“慎重考虑你的下一句话,切记。‘人鱼栖息的海湾’在哪?”
“呜……哈,这个,我说,我马上说。”
有没有什么不说出来就能结束这场的拷问的办法呢,脑海里想的尽是这个。
但是我已经虚与委蛇,蒙骗他们登上了两座无关的岛,扎利大人现在对我的信任无限接近于零,接下来说什么才能熬过这场拷问,怎么做才能逃出他的掌心呢——
我从背后感觉到扎利大人的手臂伸向了桌子。
叮,鳄鱼的鼻尖被手指轻轻弹了一下。好可怕,必须说点什么。
“……其实我的记忆有点模糊。”
“是吗,那我就帮帮你,直到你的记忆清晰。”
“等……——”
扎利大人的拳头朝鳄鱼头挥下,超乎想象的剧痛让我一度失声,脑海中随之浮现出扎利大人的表情,不看都知道,即使手上做着如此恐怖的行为,他的脸上也一定挂着少年般的笑容。
2
身为露西教徒,我大概没有那么虔诚,只是因为父母是狂热的露西安,所以我自然而然地前往了教会。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让人不满的,父母哥哥疼爱我,妹妹敬爱我,教会的神父先生和村民们也都喜爱我。作为人见人爱的那种小孩,我一直活得自由自在。
毕竟我的周围全是些善良的人们。
家里虽然是贫困的农家,但是歉收的时期邻舍都会把食物分给我们。
屋顶开个洞,村里的男人们会倾巢出动,帮我们修好;我生病了,村里的妇女也会轮流看护。
他们为什么如此善良呢,我曾经向母亲发出这样的疑问,而当时正给我膝枕的母亲则爱怜地摸着我的头,说“因为你是被选中的神童。”
直到开始去村里的学堂上学,我才明白其中的意思。
原来如此,每当我取得好成绩,村里人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