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让主人静不下来,那我就不做家务了」
「你这反应搞错了啊,我的宠爱?」
安洁尔·海森纳赫特像演戏一样夸张,把手放在自己胸前,在感到困惑的萨拉面前像唱歌一样继续讲下去
「上次不就说过吗?你尽管遵从自己的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然后我看到你的行动,自己也想动动,这同样是我的自由。事情就这么简单」
看来安洁尔·海森纳赫特在整理藏书之外的时间里不太会消磨时间。萨拉困惑,伤脑筋,惊慌失措。但是,这对远古魔女来说却是个非常不错的变化。
毕竟,安洁尔·海森纳赫特早已厌倦了活着。
自此以来,她便开始心血来潮地去干涉萨拉。
「好了,今天教你餐桌礼仪。学会了不吃亏」
有一天,安洁尔·海森纳赫特告诉萨拉餐具用法。萨拉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学会如何用餐刀。尽管萨拉花费了很长时间,远古魔女也没有抱怨,反倒乐衷于看萨拉失败的样子似地,耐心地陪伴下去。
「接下来就传授你知识吧。诅咒会传染不相关的一般故事……虽说没必要,但我想要一个交谈的对象。学会了不吃亏」
有一天,安洁尔·海森纳赫特给了萨拉一些书。但是,萨拉不懂文字。远古魔女觉得这也难怪,点点头,交给萨拉一支羽毛笔,陪萨拉练习读写文字。萨拉费劲的样子反倒让她觉得新鲜似的。
萨拉很勤奋,安洁尔·海森纳赫特睡觉的时候她也在偷偷反复练习。然后,当她能够阅读一整本书的时候,远古魔女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人的变化真有意思……以前从来没有觉得过」
「主人,谢谢您为我做这么多」
「不务正业还被人道谢,感觉挺怪的。心里痒痒的呢」
安洁尔·海森纳赫特真心感到困惑。对她来说,为萨拉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一时的玩乐。但是,萨拉却静静地,深刻感受到了自己多么幸福。她享受到了安洁尔·海森纳赫特本人所没有发觉的温柔。
就这样,两人彼此越来越紧密。
一天,萨拉爱睡懒觉的毛病露馅了。她神经一时没绷紧就睡过了头。在那第一次睡过头的时候,萨拉面色铁青。但远古魔女皱着眉头说
「你的表情比平时清爽多了吗?你啊……要是其实想要晚点起床的话,说出来就好了啊」
「那个……对不起。那我就,这么做了?」
「嗯,这样回答就对了」
从此,二人起床时喊与被喊的身份便倒转过来。萨拉裹着毯子饱饱地睡满一觉,然后安洁尔·海森纳赫特轻轻戳她的额头把她叫醒。萨拉很喜欢那样。
平静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但是,二人又面临新的变化。
萨拉受了严重的伤。
出那件事要怪萨拉自己。
她未经同意擅自整理了安洁尔·海森纳赫特的魔法药。萨拉万万没想到,里面竟然还有碰一下都很危险的瓶子,结果一边哼着歌一边把手伸了过去。
瞬间,萨拉的手臂烧了起来,指尖碳化了。
她没有叫喊,只是苦苦呻吟,甚至忍住没哭。
她蹲下去,把痛苦忍耐下去。她知道自己只要喊出来,安洁尔·海森纳赫特就会过来。但是,她不认为自己把事情搞砸了有资格去求助。
但是,当打开房间门的下一刻,远古魔女发出了尖叫。
萨拉还是有题词听到安洁尔·海森纳赫特发出那样的声音。
远古魔女冲向自己的——本来应该根本觉得无所谓的宠爱,自言自语地申辩起来
「天啊!碰到了该不会是用魔法无法抹消的,最强力的诅咒的瓶子?拜托了,千万别这样。要是没了这孩子,我该怎样度过每天的漫长时间啊。我本来就够无聊了啊。啊,神啊……不行,神不会帮魔女的,可恶!」
安洁尔·海森纳赫特嘴里叽里咕噜念个不停,同时吧萨拉抱了起来。
她看清了那个瓶子,松了口气。萨拉中的诅咒似乎并不是连远古魔女也难以治愈的东西。安洁尔·海森纳赫特悉心治好了萨拉的伤。接着,她头一次用力朝宠爱的额头上砸了下去。
「你这……笨蛋徒弟!」
「痛……我是主人的徒弟吗?」
萨拉歪着脑袋问。安洁尔·海森纳赫特想了想,沉默下去。
经过几秒钟的思考,她不开心地接着往下说
「以前不是,但我现在就收你为徒,也把魔法相关的事情慢慢传授给你,让你至少能分辨什么危险什么不危险。你在我身边千万别再受伤了」
安洁尔·海森纳赫特张开嘴,然后又闭上,明显有那么片刻面容紧绷。
「……我这是在说什么啊……我把这孩子要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安洁尔·海森纳赫特嘀咕起来,然后纠葛了许久。
她的脸上浮现出似是迷茫与憎恶的感情,那感情随后又消失不见。最后,远古魔女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而又以平静的,好像放弃了什么似的口吻对萨拉讲
「……看来我真的担心了呢。发自真心,担心你」
「主人您,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