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应保持中立的校方,对这种情况竟然不闻不问……)
也就是说,学院方面也很希望我退学。
(可恶……!)
面对这种四面楚歌的状况,我也只能恨恨地咬牙。
男性教师轻咳一声后,开口:「双方都准备好了吗?那么──开始!」
在这种对我不利到极点的状态下,他淡淡地宣布决斗开始。
「我可不会太快结束哦?亚连。我会慢慢让你尝到痛苦……直到你哭著向我求饶为止!」
德多列抽出挂在腰间的剑,残虐地笑道。
「……太小看我的话,尝到苦头的人可是你!」
我也跟著抽剑,做出剑术的基本动作──将剑柄握在肚脐前的位置、剑尖对准对手咽喉。
两人的视线交错,空气一下子紧张起来。
在这期间,我瞄了一眼德多列的剑。即使隔著一段距离,仍能远远看见其剑身上美丽的刃纹。那不知是哪里的名匠打造出的宝剑,那家伙经常拿出来炫耀。
至于我的剑──则是一把一千戈尔代、不论哪里都买得到的廉价剑。
(应该……不,肯定会输的吧。)
无论是剑的品质,抑或是使剑者的技术与天分,我全都比不上德多列。
(不过,我不能因此退却……!)
就算是这样,我仍然怀有身为剑士、身为男人的尊严。
(自己的母亲被侮辱,我怎么能忍气吞声呢……!)
我心中的斗志熊熊燃烧,锐利地瞪著德多列。
那家伙的剑是攻击之剑,他擅长以刚硬的剑施展狂风骤雨般的连续攻击,打得对手无法回击。所以正面交锋的话,我一定没有胜算。
(我只能以一击必杀的方式乘隙反击……!)
天才也只是人类,德多列当然会有失误的时候。
(所以,一定要捱过那家伙的猛攻!)
我企图在德多列猛烈的攻击中找出瞬间的破绽,并趁机施展出用尽全力的一击。
就算打不赢,至少也要砍中他一剑──这就是我的战术。
(好,放马过来吧……!)
我集中精神,等德多列主动出击。
但出乎意料地,那家伙迟迟没有进攻。
只见他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待在原地。
(……怎么回事?这家伙到底打算做什么?)
我开始对德多列「不像德多列的行动」起疑。这时,他开口了。
「亚连……你,做了什么……!?」
那家伙敛起刚才的张扬笑容,恶狠狠地瞪著我。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想问什么。」
「不要装傻!你这个落第剑士……!」
只见德多列不甘心地咬牙,与我保持著相当的距离,开始在我周围绕步。我则在原地转身,随时以剑尖正面对准他。
(……那家伙肯定会沉不住气的。)
就像德多列很清楚我的事,我同样很瞭解那家伙。
急性子、三分钟热度──一生下来就是天才的德多列,不可能一直和我做这种无聊的对峙。不消多久,他肯定会进攻。
果不其然,经过几分钟之后──那家伙突然改变握剑的方法。
(……要来了!)
下一瞬间──
「唔噢噢噢噢噢噢噢!」
德多列发出气势逼人的吶喊,朝我直线进攻。
「……!」
虽然差点就被他惊人的气势给压制,但我还是逼著自己确实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接著,我见到了极为奇妙的光景。
(……咦?)
我一直等著,但德多列的剑还是没劈在我身上。
不对,正确地说,那家伙像在玩家家酒──故意慢吞吞地朝我攻来。
(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这个疑问很快就解开了。
(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啊……我这种人没有让他使出真本事战斗的价值吗……!)
「像你这种蹩脚货,没资格让我使出真本事」──言下之意,就是这样。
实在太不甘心了,没想到会被他轻视到这种程度。
我本来还想,那家伙至少会在决斗时认真战斗。
(可恶……!)
我愤恨地咬牙,用力握紧剑柄。数秒后,德多列总算近到足以攻击我,并施展出招式。
「时雨流──五月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