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
收回前言和退学,无论怎么看,两边的条件都说不上对等。
「喂、喂……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啊?落第剑士大人。你退学的事,有什么价值可言吗?应该说──你本身根本没有任何价值,不是吗?」
「……唔!」
虽然不甘心,但我无法立刻反驳德多列的话。那家伙说得完全没错,在格兰剑术学院里,我是永远的最后一名,随时有可能因成绩太差而被退学。这样的我,就算主动退学……确实没有任何价值可言。
「……好吧。我同意以这样的条件和你决斗……!」
「哈!我接受你的挑战!时间是明天早上九点──地点在体育馆,如何?」
「没问题。」
「呵呵,决斗的手续就由我来帮你办吧。你只要以你最擅长的『努力』,拚尽全力地打出一场像样的决斗就好……不过嘛,显然是白费工夫就是了。啊哈哈哈哈哈!」
就这样,我将在明天与天才剑士德多列决斗。
如今回想起来,我真是干了件傻事。
(可是,他要是又说出同样的话……我还是会和那时一样,向他提出决斗吧……)
听到母亲被侮辱却默不作声,我可没有懦弱到那种程度。
(话虽如此,德多列太强了……)
那家伙是名符其实的「天才剑士」,就算不认真练习,也能像海绵吸水似地,把所有技术全部内化成自己的实力。
听说连首都的名门剑术学院「五学院」都打算延揽他,希望他以推荐入学方式进去……
(我当然知道那家伙比我强……就算如此,明天的决斗我绝对不能输给他……!)
明天的决斗,关系到我能不能继续留在学院。最重要的是,必须让德多列收回侮辱母亲的那些话才行。
和德多列那群人分开后,我先暂时回到宿舍,之后便单手提剑前往森林。
一抵达平时修练的场所,我便开始专心地进行挥剑练习。
「一、二、一……!」
我一心一意地、忘我地──默默挥剑。我只练习挥剑并非在自暴自弃,而是因为我只会这么做。
刚入学时,我找遍全校老师,低头请求他们让我加入流派,但是──
「──很遗憾,你没有任何剑术天分,我不能收你为徒。」
「喂!凭你这种蹩脚的剑法,竟然好意思说出『请收我为徒』这种话啊?」
「有句话叫『不自量力』,你没听过吗……?」
每个老师都断然拒绝我的请求。求助无门之下,不论是招式、用刀角度或技巧等等──我都一窍不通。学院教的,只有最基本的挥剑方式,以及锻炼身体的方法而已。
因此对我来说,「修练」时能做的,就只有不断地挥剑这个选项。
我持续挥剑,直到月光照亮周围,我才总算停下动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苦涩的乾笑声不禁从我的喉咙泄出。
「真蠢啊我……就算不停练习,我也没有一丝一毫的胜算,难道不是吗……!」
就算我一心一意地挥剑,也不会有任何意义。明天早上,我一定会输给那个天才剑士,而且是前所未见的惨败。
我和德多列的实力差距,不是一天的努力就能填补起来的。
(真是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太不甘心了!)
再怎么不甘心、再怎么进行无数次的脑中模拟,我都想像不出能赢过那天才的样子。
「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赢过他……!」
太过不甘心,令我的泪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我想赢,想赢德多列,让他收回侮辱母亲的那些话……!)
可是,我缺乏获胜的各项条件。缺乏力量、缺乏天分──如今更欠缺的,则是时间……
「……可恶!」
被无力感击溃的我,重重地将拳头打在地上。就在这时──
「──呵呵呵!年轻的剑士啊,你看起来很烦恼呢。」
一道沙哑的声音从上方响起。
「是、是谁!?」
我紧张地抬头,只见眼前站著一名白发、白眉、白须且个子矮小的老人。他严重驼背,单手拿著拐杖。最令人感到诡异的是,他现在十分接近我,但直到他出声前,我都没察觉他的气息。
「你问老身吗?老身啊……应该是『时之仙人』之类的存在吧。」
谜样老人这么说著,轻抚长到快及地的胡须。
「年轻的剑士啊,有烦恼的话,要不要向老身诉诉苦呢?」
「……就算和你说,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吧?」
「可是不说的话,你就只能把烦恼闷在心里不是吗?光是把烦恼说出来,就能轻松很多哦。不必客气,反正诉苦的对象只是个已经一只脚踏进棺材的老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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