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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啊?是我!」
符合这些条件的,就只有拉撒禄而已了。
仔细想想,他的钱包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是完全交给莉拉看管。
因此,她若是从某处弄到了假钞,就能轻而易举地在拉撒禄无从察觉的情况下混进他的钱包之中。
拉撒禄今天则是带著这张假钞走进赌场,在赌局之中用上,并在无人察觉的状况下混进了桌上的钜额赌资之中。乔纳森只将自己知晓暗号的假钞全数收回,并宣告了赌局的落幕。在今天的赌局之中,那张假钞混进了来往双方的下注金里,最后则是落到了拉撒禄的手边──也就是埋没在赌场支付的钜额奖金之中。
就结果来说,「那变成了乔纳森用来支付奖金的纸钞」。
乔纳森想必很快就察觉到,拉撒禄是在毫无自觉的情况下将假钞带入赌场的吧。她先是张口欲言,但随即闭上嘴巴。
没有办法证明假钞是他带进来的。所谓携带假钞的管道仅有拉撒禄一人云云,终究只是实际对赌的这几个人才能理解的想法,就现实层面来说,赌场确实是在支付奖金时用上了假钞。光是这样的一个动作,就足以让乔纳森定罪了。
乔纳森将嘴巴抿成了一条直线。几许只字片语从她的唇缝间流泻而出。
「可是…………居然是用这么不可靠的手法?赌局也可能是在假钞没落在拉撒禄手边的情况下宣告结束吧?说起来…………你到底放了几张假钞?」
莉拉的回答非常简洁。
『听说有句话是「射手不持二矢」的样子。』
「……………………所以说,你就只放了一张?然后,你只靠这一张就获胜了。你认为这种作战真的可行吗?说起来,这是你一个人想到的作战吗?」
『是的。』
这么回答后,莉拉露出了微笑。
大概是想对乔纳森做出进一步的回应吧,只见她匆匆忙忙地将木板翻面。
莉拉像是在寻思著合适的文字似的,让握著木炭的手在半空中游移著,嘴巴也开阖了几下。
不可思议的是,看到她的动作,拉撒禄似乎就明白她现在是在想些什么了。要是她的木板有著无限的空间,能写下更多字句的话,她应该会这么写吧──
────我希望没有人会受到伤害。
────我希望每个人都不会遭遇不幸。
────我希望每个人都能幸福。
────我当然也知道这是不可能实现的事。
────但还是希望能加以实现(诚心所愿)。
最后,她明确地写下了一行简洁的文字。
『因为我一直祈祷著。』
所以,她深信假钞会残留在拉撒禄的手边。这是充斥著确信的美丽文字。
乔纳森眨了眨眼。她像是头一次见到这种说法,缓缓沉默下来。过不多时,她弯下腰──
「啊、啊哈哈哈哈!」
尽情地笑出声来。
既不是怪鸟般的叫声,也不带有一丝的邪恶,她拉开嗓子,像个普通的少女般大笑起来。
「啊哈哈!啊哈哈哈!难怪你会赢!这太狡猾了!哪赢得了啊!」
(插图014)
过了一段时间后,看到笑过头导致自己蹲在地上的乔纳森,让周遭的观众们开始议论纷纷。
无论是假钞还是之后的对话,都是只有拉撒禄等人参与的过程。无论是周遭的店员还是顾客,都无法理解这场对决是以何种形式落幕的。因此,他们也搞不懂乔纳森为何而笑,这样的笑又带有什么意义。
派翠克似乎也打算等她把话说完,维持著旁观的态度。
过不多时,乔纳森抬起脸庞,站起身子。这时候的她已经恢复成原本的样貌──换句话说,她变回了小乔纳森•怀尔德。她是怀尔德商店的首脑,同时也是支配著这镇上一部分恶势力的女人。
她锐利瞪向拉撒禄的视线里,只剩下憎恨的情绪。
「好啦,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了吧?」
「你要被逮捕了吧?」
「没错,你会告发老子,把老子送上法庭,老子最后应该会被判有罪吧。所以说,老子就做些会让你打消念头的事吧。」
「…………」
她想必会说到做到吧──乔纳森散发著心狠手辣的气息。
「虽然有些老掉牙了,但老子就从你身边的人开始杀起吧。究竟要杀到谁,你才会愿意停止和老子敌对?爱蒂丝•唐宁?琼恩•布隆顿?奇斯?还是那间教会和孤儿院的孩子们?或是库丽•巴洛?」
「…………」
「下一步就是把你抓起来了。毕竟就算把那些人都杀光了,你也不见得会撤回告诉啊。究竟要受到多少屈辱,你才会彻底死心?才会愿意撤销告诉?如果让你经历过和心爱的女人一样的制程,是不是就会学到她逆来顺受的本事了?」
「…………」
「还有啊,不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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