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四 自万众孤独中抽离

sp; 「我不要。」

  拉撒禄作势要他前往赌桌的对侧──也就是荷官该站的位置,但鲍伯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

  这也理所当然吧。拉撒禄虽然踏入赌场寻求对决,但怀尔德商店并没有接受挑战的理由。从乔纳森绝不小觑拉撒禄的态度来看,她肯定下达了就算有损风评,也绝对不能和拉撒禄对决的指示。

  派翠克看似担心地朝著拉撒禄瞥一眼。毕竟拉撒禄并没有让他知道自己为了让怀尔德商店出面对决,究竟准备了什么样的筹码。

  不过,只要端出准备好的筹码,对方肯定就会上钩吧──拉撒禄对此相当有把握。

  拉撒禄用手指敲了敲椅背的上缘,笑著说道:

  「这样啊,那我们来聊聊吧。你可知道,曾停摆过一阵子的鲍尔街警探,最近再次有了动作?」

  鲍伯像是为话题的跳跃性困惑似的,眯起了双眼。

  「这个嘛,既然看到有那一位在场,应该就是这么一回事了吧。」

  「你们现在应该是这样想的吧──在小乔纳森•怀尔德的计谋奏效后,路罗伊•费尔汀理当已经失踪才是。既然如此,现在采取行动的鲍尔街警探又是怎么一回事?究竟是路罗伊重操旧业,还是他们是在没有路罗伊的情况下继续活动?」

  「哦,嗯,确实是这样吧。」

  鲍伯木讷而坦率地点头回应的态度,勾起了拉撒禄的戒心。当然,拉撒禄并没有因此大意,这也可能是鲍伯为了让拉撒禄轻忽大意所演出来的反应。

  「话说回来────如果说路罗伊在离开镇上之前,最后遇到的人是我的话,你打算怎么做?」

  「………………!」

  「………………!」

  拉撒禄的身前和身后同时传来了反应。鲍伯和派翠克都表露出惊愕的神情──鲍伯是为未知的情报感到吃惊,派翠克则是对拉撒禄堂而皇之地说出不该说的秘密感到错愕。

  拉撒禄没理会两人的反应,他轻轻按著胸口,像个演员般以夸张的语气说道:

  「我是和路罗伊有交情的人,同时也是最后在这镇上遇到路罗伊的人。『我可以为路罗伊的失踪作证』。」

  「等等,拉撒禄先生…………!」

  「喏,好啦,要怎么办?你们应该也把鲍尔街警探当成眼中钉吧?」

  若是毫无关系的外人嚷著「路罗伊这号人物已经不在这镇上了」,想必没办法作为有力的证言吧。路罗伊想必也拟定了反制这类流言蜚语的对策。

  然而,若是和他有私交一事已经是众人皆知的拉撒禄出面,那状况就不一样了。

  路罗伊可能早已失踪,鲍尔街警探则是伪装成他仍在指挥坐镇的情况下继续活动──一旦这样的疑点成立,肯定就会要求路罗伊出面澄清。鲍尔街警探若无法澄清此事,就会迎来第二次的崩解。

  对怀尔德商店来说,这能带来莫大的利益。虽说鲍尔街警探无力歼灭怀尔德商店,但要是能彻底拔除这根眼中钉,就能改写怀尔德商店的未来蓝图。

  「您究竟有何打算?」

  「坐下吧。就随你帮我的证言估个价,然后开始和我对赌,让我赌输、让我借钱。如此一来,我的嘴巴大概就会为了抵债而变得口无遮拦吧。」

  「……………………」

  鲍伯抵著方正的下巴,沉思了好一阵子。拉撒禄看得出他在脑中计算著利益得失。

  不过,鲍伯很快有了行动。他无声地挪动那身看似沉重的身躯,来到了荷官的位置。他的手指虽然粗大,却是将扑克牌耍得行云流水。

  拉撒禄也拉开了椅子。他在拉开眼前的椅子后,先是稍稍侧首,接著将右侧的另一把椅子也拉开。待莉拉于右侧的椅子就坐后,他才接著坐上椅子,跷起双腿。

  鲍伯吊起了一边的眉毛。

  「这个女孩是?」

  「来参观的。应该说,我不敢放她一个人在家,但也找不到人帮忙看管啊。」

  在决定好与乔纳森开战的日子后,拉撒禄便要爱蒂丝等人出门社交一整天。虽说几乎算上流阶级的她们不太可能遭遇不测,但先行避难总是能未雨绸缪。

  问题在于莉拉。她既不能被带到社交场,鲍尔街警探也分不出人力前去护卫住处。要是在赌到一半的时候被对方派人绑架并以此要胁,也会让他大感头痛。最后认为带著她一同前往赌场方为上策的拉撒禄,就这么说服了派翠克与之同行。

  莉拉的表情有些僵硬,但还是打直背脊坐上了椅子。她的双眼有一瞬间瞥向了拉撒禄,而拉撒禄在察觉那道担心的视线后,便露出了只有她才能察觉的微微一笑。

  「是说,拉撒禄先生,您这样会让我们很头痛的!您怎么可以提供那样的证词呢!」

  听到派翠克从背后传来的咕哝声,拉撒禄头也不回地回应:

  「少啰唆。反正要是干不掉小乔纳森•怀尔德,那你们的理念也要跟著扫地了。就给我乖乖地赌上你们的理想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

  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能坦率承认,看来这小子也不简单啊──拉撒禄在内心苦笑著。总之,拉撒禄已经端出了赌金。既然这不是可以撤回的东西,那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了。

  也不晓得是不是接受了拉撒禄的说法,只见派翠克暂时退到了后方。这似乎是为了让拉撒禄集中精神赌博的贴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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