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三 每个人都嘶喊为了爱



  说著,拉撒禄摇了摇头。

  「今天还是回家睡觉吧。」

  夜空被烈火烧灼著。

  似乎是远处的某座建筑物失火了吧。被夜色抹成剪影的建筑物,只剩下熊熊燃烧的屋顶一带依稀可见。从家中窗户眺望这一幕的拉撒禄,在认定火势不可能延烧到这一带后,静静地回到了沙发上。

  「愈闹愈凶了啊。」

  在赌场遭劫后又过了几天,乔纳森死亡的影响依然持续生效著。

  「嗯──火灾有两起,近处则有两三起用上了枪枝的争执。至于小规模的争斗则是多如牛毛。」

  他睁著双眼凝神倾听,模模糊糊地感受著镇上的气息。火灾的声响相当明显,枪声则是撕裂了夜空,还听得见某人在重重声响之中跑过家门前方的脚步声。今天的夜晚宛如遭受风吹雨打的古木般,处处长著生疼的倒刺,拉撒禄则是觉得自己与之融为了一体。

  这一切都是因为小乔纳森•怀尔德死亡的关系

  「…………………………不过啊……」

  拉撒禄寻思起小乔纳森•怀尔德这号人物。

  如果小乔纳森•怀尔德真已丧命,那她的人生又有什么意义?她是为了何种目的而努力,又是因为何种理由死去?

  「不懂啊。一点也不明白。」

  「您有什么不明白之处吗?」

  听到黑暗中传来的搭话声,让拉撒禄整个人弹了起来。

  他朝著客厅的门口望去,这才吐出一口气。只见气息依旧稀薄的菲莉不知何时伫立在该处。

  「什么啊,你也睡不著吗?」

  自从小乔纳森•怀尔德的死讯传开,爱蒂丝和菲莉也跟著住进了这间房子。据说是因为鲍尔街警探的工作量大增,加上镇上治安每况愈下,他们想藉此减少护卫人手的样子。

  明明理应已经没有工作要忙,但菲莉还是和平时一样,穿著朴素的连身裙并套著围裙。也许是被拉撒禄察觉的关系吧,菲莉像是很享受长靴发出的声响似的,踩著「喀喀」的脚步声走到了拉撒禄身旁。

  「您既然用了『也』这个字,代表拉撒禄大人也心慌得睡不著吗?您真是意外可爱呢。」

  「…………你明明也睡不著,还有资格笑我啊?」

  「因为菲莉原本就很可爱,当然有这个资格,这完全没有什么好意外的。」

  苦笑的拉撒禄打算站起身子,却被菲莉作势制止了。虽说拉撒禄正在练习家务,但也不忍心抢走正牌女仆的工作,他再次一屁股坐回了沙发上。

  过不多时,菲莉便拿了酒过来。酒杯斟满了啤酒,甚至连气泡都粗野地溢出边缘,但这种粗野的风格反而让拉撒禄感到放松,于是他直率地接过了杯子。

  菲莉拨开头发,在餐桌旁拉了把椅子就近而坐后,开口向拉撒禄问道:

  「那么,您是有什么地方不明白呢?」

  「……………………像是女人心之类的?」

  但这世上恐怕没有人能懂那个怪物一般的女人吧。

  「也难怪拉撒禄大人不明白呢。不如说您若是觉得自己明白,才会让菲莉大吃一惊呢。」

  听到她若无其事地点头同意,让拉撒禄不悦地皱起眉头。他啜著充斥杂质、宛如泥浆般的啤酒,像是在咀嚼一般吞了下去。

  「不过,您是被卷入了不了解女人心就无法摆平的风波吗?拉撒禄大人似乎又变得更加有趣了呢。」

  「这件事可让我笑不出来啊。」

  「就菲莉看来,您所涉入的那起风波,是男士没办法解决的难题呢。若想钻研如何了解女人心,恐怕直到末日号角响起的那天都无法出师呢。」

  不晓得是不是已经醉了,只见菲莉正啪哒啪哒地踢著腿,并用那张扑克脸在话语中带著笑意。听到她以毫无恶意的语气调侃自己,让拉撒禄叹了口气。

  「是我错了,就让我把女人心这三个字收回去吧。哎,不过这件事把你们也卷进来了。我现在要应付的对象,是个怎么看都不像人类的异常人士啊。」

  「即使是对拉撒禄大人来说,那一位也是如此惊世骇俗的存在吗?」

  「没错。她疯癫的程度可说是无人能及。真是糟糕透了。既然不明白对方在想什么,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乔纳森恐怕是怀有某种意图,才会挑在这个时间点死去的吧。但即使已经听闻了她的死讯,拉撒禄也还是完全看不出她的目的。

  拉撒禄垮下了肩膀,眺望著手中的小小水面。

  他曾有一度以为自己理解了小乔纳森•怀尔德的思路。他认为拉撒禄、路罗伊和乔纳森三人乃是同类,因此能理解对方的想法。

  但事到如今,他才明白就连这样的认知也只是一场错觉。那是完全无法理解的异物。

  就算嘴上说得轻松,但要藏起失落的心情终究不易。在平淡地看出拉撒禄的思绪后,菲莉稍稍端正了坐姿。

  「若您不嫌鸡婆的话,可允许菲莉建议几句?」

  「我们都什么交情了,有必要这么见外吗?」

  「虽然菲莉很在意您是怎么看待我俩的交情,但这暂且不提。就菲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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