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三 每个人都嘶喊为了爱

禄这么想著,却没有说出口。

  「所以答案呢?你想怎么做?」

  「这个问题的好处──」

  他从沙发上起身,伸了个懒腰。

  「就在于其中一方的答案是『维持现状』。因此要拖延答覆的时间也极为容易。」

  「你真是有够烂的──」

  「少啰唆。」

  时间也晚了。虽说和平时就寝的时间相比还要早上许多,但今天的他残留了不少充实的疲惫感。

  就在拉撒禄和芙兰雪不约而同地要走回自己的房间时──他们停下了脚步。

  因为有人敲响了家门。

  「…………」

  「…………」

  两人在一瞬间交换了眼神。芙兰雪立即压低了脚步声走上二楼,只留下拉撒禄一人待在一楼。

  这栋房子受到了鲍尔街警探的保护,除非真的出了什么大事,不然应该相当安全才对。然而,拉撒禄与之敌对的对象,确实是有本事闹出大事的人物,做好临机应变的心理准备肯定有必要。

  即使脑中思索,拉撒禄的步伐还是沉稳地前行。拉撒禄甚至没出声确认来者的身分,就以和平时全无二致的声响打开了大门。

  「来了、来了──」

  然后他睁大了双眼。

  「────你是……」

  隔天,拉撒禄造访了费尔汀的住处。

  他一如往常地向房东老妇打过招呼后,踏上了阶梯。然而,走进费尔汀的房间后,却没人向他一如往常地打招呼。

  光看上一眼,就能明白房间里出了什么变化。

  原本毫无区隔地贴在墙上和地上的纸张全被撕掉,结织成网的丝线也全被解下。纸张依照内容分门别类,有些收进了棚架,有些则是堆在桌上。换做是一般的房间,文件就该是被整顿得井井有条的模样,但对于路罗伊的房间来说却并非如此。

  窗边的窗帘被彻底拉开,白昼的光芒将房间的装潢照得明亮。残留在桌上的眼镜反射著光芒,让拉撒禄的双眼感到很是刺痛。

  房间里只有派翠克一人伫立著。

  「………………哎,我大概也理解发生什么事了。」

  派翠克像是在拉撒禄开口后才察觉到他的到来似的,抬起了脸庞。那是一张怯生生的脸庞,就像个迷路的孩子。

  「这里究竟是怎么搞的?」

  「我今天早上抵达这里的时候,路罗伊先生就已经消失了。」

  派翠克的声音乾涩得宛如海滩上的砂砾。

  他应该是从一大早就一直待在这里了。理应如此,派翠克却像是头一次环顾起这间房似的,缓缓地转动著脖子。

  「是怀尔德商店搞的鬼。应该是有谁出了意外,导致这里的地址曝光了吧。」

  「哦,这样啊──」

  「毕竟只要抓住路罗伊先生,我们的行动就会遭到瘫痪。不过,他们这下子就犯下了绑架罪,我正打算前去逮捕他们。」

  「这样喔。」

  「…………您有什么意见吗?」

  拉撒禄耸了耸肩。

  既然对方也是心知肚明,那就没什么比刻意开口更为空虚的行为了。

  「你的意思是,怀尔德商店在这里把人抓走之后,还好心地把文件整顿了一翻,这才拍拍屁股走人吗?」

  「说不定真是这么一回事呢。也许他们想藉此隐蔽偷走文件的证据。」

  「明明遭人绑票,房间却还是这么乾净,连一丝血迹都没留下?」

  「以那些家伙的动员能力来说,要在一个晚上把房间打理乾净,也并非不可能啊。」

  「哦,那我问你────」

  他拿起了留在桌面上的眼镜,试戴了起来,但度数过高的镜片让他眼前一晕,随即又摘了下来。原本堆积在镜片上的大量指纹被擦拭得一乾二净,如今镜片的表面正被阳光照得摇曳生影。

  「为什么连眼镜都留下来了。」

  「您想说什么?」

  「他是自己离开的吧?」

  拉撒禄倚靠在办公桌上说道。

  他感觉到脚跟绊到了什么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刻有天秤徽记的一根手杖。从设计来看还显得相当新颖,应该是这几年打造出厂的。换言之,这是路罗伊•费尔汀原本拥有的那根手杖。

  拉撒禄想像著路罗伊•费尔汀亲自打扫房间、整顿文件、摘下眼镜,最后握著手杖离开的那幅光景。

  他最后带走的,是那把陈旧的手杖──也就是之前刺在派翠克肩上的那一把。

  派翠克的喉咙发出了古怪的声响。那像是试著同时呼气和吐气,却没能成功所发出的声响。接著,他恶狠狠地说道:

  「哪可能会有这种事。他离开这里又有什么意义?」

  「哎,我是也想不到他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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