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但她终究还是做不到。
「所以,已经没问题了吗?」
莉拉被安紧紧抱著。就在拉撒禄茫然地眺望两人互动的时候,欧布莱恩上前搭话了。他似乎是悄悄地从座位上起身,来到拉撒禄身旁的样子。
「你指的是?」
「关于她要离开的事。」
「我看起来是那种会为别离感伤的个性吗?」
「看起来是。不过,我要问的不是这个。」
看到拉撒禄一脸不是滋味的反应,欧布莱恩露出了苦笑。
「为了让她平安归乡,你应该勉强自己出了不少力吧。应该说,你现在似乎也还在逞强啊。」
欧布莱恩曾见过在赌场大败、落魄不堪的拉撒禄。而在过了大约一个星期后,莉拉便表明了返乡的宣言,他会察觉到两者之间的联系,也就不让人这么意外了。
拉撒禄的脑海中虽然冒出了几种反唇相讥的方式,但最后只是稍稍地摇了摇头。他勉强弯起嘴角,僵笑著回答:
「哎,是啊。我确实是在淌浑水,而且一直在逞强。」
这样的回答似乎让欧布莱恩很意外。拉撒禄还是首次见到欧布莱恩瞠大双眼的模样。
「不过,我虽然在逞强,但还不到要搏命的地步。到了这个年纪,我也要检讨自己不该为了轻松过日子,而整天拿亲属当成藉口啊。」
「…………这样啊。」
「怎么啦?老师?换做平时,你差不多都会在这个阶段数落我一两句才对吧?」
拉撒禄的话语虽然有调侃之意,但欧布莱恩却是露出了稳重的笑容。他以指尖抚弄著长长的胡子,以半是自言自语的口吻说道:
「你可真是个难以捉摸的对象。在该数落你的时候,你总是没用心在听。但你用心倾听的时候,我却已经没了说教的理由。」
「啊?」
「我的意思是,这个世界偶尔会温柔得让人难以置信,也偶尔会矛盾得难以言喻。」
说著,欧布莱恩拍了一下手。
「好啦,她们差不多也整理好情绪了。去吧,你还有很多事要办吧?」
「哎,也是啦。」
拉撒禄没打算说明原委,欧布莱恩也没有出言打探。
不管理由再怎么正当,对于打算击倒某人的拉撒禄,欧布莱恩都肯定会批判一番吧。然而,无论结果为何,拉撒禄都不会再像之前那样,上门寻求欧布莱恩的协助吧。
他感觉自己和欧布莱恩的距离变得更近,却又像是加深了彼此的鸿沟。这是一种相当奇妙的感觉──或许这两种感觉都是正确的吧。
「那我走啦,老师。」
「嗯,有空再来吧。」
在步出教会后,拉撒禄很快就察觉莉拉的双眼泛红。
在与安相拥的这段期间,莉拉并没有流下泪水。由于拉撒禄极度缺乏这类体验,因此无从衡量哭与不哭所需承受的心理压力各为多少。但尽管如此,他还是知道忍著不哭相当难受。
「啊──喂,莉拉。」
「…………?」
「眼角。」
拉撒禄用食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一带。莉拉先是看似讶异地眨了眨眼,随即才察觉到自己目前的状态。
「…………呜。」
她看似害臊地伸手捂脸,试著擦拭自己的脸。
但也许是过于慌张的关系,她只是用手指背侧频频擦拭上眼皮,反而加深了眼角发红的程度。由于她这样的动作看起来十分孩子气,拉撒禄不禁面露苦笑。
「哎,真是的。把脸转过来一下。」
他轻捧莉拉的脸颊向上抬起,要莉拉闭起眼睛后,拉撒禄便用手指轻柔地擦拭。
「哎,就让我来吧。我以前也会因为紧张而双眼泛红,结果慌慌张张地按摩一阵后,就恢复原状了──喏。」
在吩咐她「弄好了」之后,拉撒禄僵住了身子。
这是因为原本一直在揉眼睛的莉拉睁开双眼的关系。为了帮她按摩,拉撒禄将脸贴到了毫无防备的距离,而他到现在才发现到这一点。
「………………」
「………………」
莉拉的脸庞微微泛红,僵住了全身上下。拉撒禄眺望著她的模样,想像起自己现在展露著何种神情。
「啊──嗯,没事啦。总之,要是在人行道上停下脚步,也只会妨碍行人────」
总觉得就连自己都变得像是个孩子,但这样的感受并不坏。拉撒禄苦笑著环顾四周,正打算找个地方避开往来的人群──
「……………………」
他的脸颊瞬间抽搐了一下。
拉撒禄将手放在莉拉的肩上。和先前为莉拉按摩时不同,拉撒禄的手掌带著僵硬的触感。
「…………?」
「莉拉,你先回去吧。反正应该有护卫跟在后面,一个人走也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