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实呈现。若要以此作为依据单押庄家,这数字提供的优势又显得过于薄弱。
况且还有赔率的问题。
(押玩家的时候,赔率是百分之百,也就是能获得和下注金相同的奖金。然而,押庄家的时候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庄家获胜时的赔率为百分之九十五。
和玩家相比,赔率低了百分之五,这百分之五就成了肉中刺──就算庄家精确地多了百分之一的胜场,也会因为赔率少了百分之五的关系,使得参加者无论是赌玩家还是庄家获胜,能获得的利益都是半斤八两。
拉撒禄原本想对温斯顿说些什么,但因为嫌麻烦,他最后只是再次咂嘴。
「脸色别这么难看嘛。好啦,我要继续发牌了。」
玩家的手牌是A和3,总计四点。
庄家的手牌是9和5,这边也是总计四点。
温斯顿立刻为玩家发出了第三张牌。这张牌是Q,由于人头牌被当成十看待,玩家的总计值虽然是十四,但换算成点数后则依然是四点。
温斯顿向庄家又发了一张牌。翻开的牌是4,第三局是以庄家的胜利作收。
「要我摆个胜利姿势讨你欢心吗?」
「挺好的啊,看到客人有这种反应,就会觉得我这个荷官当得很有面子啊。」
拉撒禄刻意地吊起嘴角后,温斯顿也看似开心地笑了。
拉撒禄的手边多了和下注金相同的二十二镑,以及一张便条纸。便条纸简短地记下了这一局的奖金,并注记了这局是由庄家获胜。由于庄家的赔率为百分之九十五,计算起来相当繁琐,因此许多赌场都会暂且奉上百分之百的奖金,等赌局全数结束后再来徵收详细的金额。
(18、7、9、23、3、11、7、5、8、9、15。)
拉撒禄在脑海中为数字画上删除线的同时,静静地动脑思考。
(说得极端一点,在赌百家乐的时候,下注的对象其实并不那么重要。)
两方的胜率几乎是不分上下,能获得的利益也相去无几。由于平手的机率相对较低,若是忽视这个选择的话,「要赌哪一方赢才有利」的思维就几乎是毫无意义。
举例来说,过去拉撒禄在赌班帝安的时候,曾将用过的牌全数记下,藉以锁定剩余牌堆的组成──但在这项游戏之中,这一类的战略也会彻底失去价值。那项战术之所以得以成立,是因为班帝安在游玩的时候必须依据当下的状况,从叫牌和停牌之中做出最佳选择。但对于叫牌和停牌都是由规则决定的百家乐来说,就算记下了牌堆的组成,也无法在游戏的过程中带来足量的影响。
无法介入游戏的内容,就连下注的对象也几乎没有意义。
说得极端点,这项游戏的机制,就像猜硬币或是猜轮盘的红色或黑色一样,是属于机率各半,而且不受选择影响的赌博类型。
既然如此,在游玩百家乐的时候,需要注意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该如何运用自己钱包里的赌金。
(18、7、9、23、3、11、7、5、8、9、15。换句话说,接下来要赌的金额是…………)
脑中的数字列中还有几个没被删去的数字,他将首数和尾数加了起来。
「这一局,我押庄家十七镑。」
拉撒禄赢下了这一局,再次将数字列中的数字删除。
(18、7、9、23、3、11、7、5、8、9、15。)
他不断重复著同样的步骤。
败北、败北、胜利、胜利、败北、败北、败北、胜利。
(18、7、9、23、3、11、7、5、8、9、15、28、51、16、27、38。)
败北、胜利、胜利、败北、胜利。
(18、7、9、23、3、11、7、5、8、9、15、28、51、16、27、38、34、16。)
在结束第十七轮的赌局后,他脑海中的数字全都被画上了删除线。
拉撒禄表面不动声色,丝毫不让对手察觉自己通过了一座里程碑,内心则是吁了口长气。与此同时,他也明白实力远在自己之上的温斯顿并没有漏看自己放松下来的瞬间。
(如此一来,就刚好是一百英镑份的奖金了。这下算是达成了第一个目标吧。)
拉撒禄所执行的,是一种赌金的运用手法。
首先设定预期达成的金额,接著随意将这笔金额分成任意份数,并在脑海中排成数字列。
这种运用手法,主要依循著以下三项规则成立。
将数字列的首数和尾数相加,以决定下注金。
在赌局获胜的时候,删除刚才相加的两组数字。
在赌局败北的时候,在数字列的最后加上两组数字相加的数值。
之后只要不断重复著这样的步骤,直到所有的数字都被删除为止。以运用手法来说,这是相对单纯,却也算是稳扎稳打的类型。
在玩百家乐这种只能从二选一,而且胜率大约各为百分之五十的赌博时,这种手法能起到一定程度的功效。
数字列的意义,在于提示自己该下注多少金额,以及还需要几回的赌局才能达成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