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到拉撒禄紧闭双唇的反应,爱蒂丝不禁大吼:
「你也找个藉口呀!大白痴!」
「我就说觉得很抱歉啦。毕竟我也没料到他们会用这么粗暴的手法抓人,也没想到你会怕成这样…………」
「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把那种幼稚的嬉闹心态收好啦!就是因为你每次都做些会间接引发骚动的麻烦事,才会在各方面惹人嫌弃吧!」
「要吵架的话就先吵到这里吧。总之,这里就是目的地了。」
乔纳森轻轻拍了拍手,中断了拉撒禄等人的对话。同时,马车也停了下来。
他们抵达的似乎是一间小小的咖啡厅。这间咖啡厅连招牌都没挂,看不出是否有在正常营业。乔纳森毫不犹豫地推开了店门,朝著昏暗的店内走去。乔纳森做了个手势后,她的手下们似乎就都在店门口待命了。
这应该不是出乎预料的状况──也就是为了无后顾之忧地处理掉两人,才会将他们带到这种店铺里吧?两人抱持著这样的疑念,跟在乔纳森身后上了二楼。
咖啡厅二楼的其中一间隔间,似乎被打造成俱乐部的样子。随著咖啡厅的社交活动日渐普及,熟面孔们也变得会定期在这里举办聚会──这就是俗称的俱乐部。而在咖啡厅里租借场地开设俱乐部,时至今日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了。
门扉上挂著金属制的门牌,但上头已经爬满了绿锈,辨识不出文字为何。
乔纳森无声地开启门扉。
「欢迎光临沙朗牛排俱乐部。」
踏进室内后,随即能发现里头意外地明亮。虽然窗边挂著薄薄的窗帘,但大概是因为窗户本身够大的关系,室内充斥著足够的光线。
地上铺著一整层绒毛偏长的地毯,宽敞的大厅内,就只摆了一张巨大的圆桌。
乔纳森在最底侧的位子坐下,并示意两人入座。拉撒禄端详著乔纳森的座位,在能将圆桌三等分的距离处坐下,爱蒂丝则是与拉撒禄隔著一格座位入座,使得圆桌被切成了奇形怪状的三角形。
「这里是?」
「我不是说了吗?这里叫沙朗牛排俱乐部,是每个星期都能让客人享用牛排的俱乐部。」
乔纳森嘴上说明著,一边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只茶杯,放到了桌面上。
拉撒禄对这只茶杯有印象。首次与她会面的时候,她也将这只茶杯带在身边。没错,记得她将那只茶杯称作「老爷爷」。乔纳森像是在抚弄似的,以指尖轻轻擦过茶杯的杯缘。
「说是俱乐部,但感觉还挺乏人问津的啊。」
「刚开张的时候还有挺多人来的,但客人们逐渐不再感到新鲜,就算热忱不减,任谁都会逐渐变老,不仅胃口变小,也会染上疾病。即使是历史悠久的俱乐部,参加者也会逐年变少。但那些宾客们也没吝啬到不愿意出钱维护这间厅房的地步。」
说著,乔纳森摊开双臂。
「明明无人参加,却一路维护至今,残留下来的就只有持续空转的系统。当然,为客人端上牛排的送餐规矩,也就这么完好地保存下来。」
就在乔纳森说到这里的同时,房门被推了开来。走进室内的,是一名驼背得极为严重的老人。
老人有著疏于修剪的白色长眉,甚至让拉撒禄怀疑他到底看不看得见前方。但与给人的第一印象相反,老人以极为洗炼的动作推著餐车前行。他以看似粗鲁,实则一丝不茍的动作,为众人送上了牛排。
与其说是「一片」,牛排的厚度更像是「一块」。牛排仅被煎至一分熟,能从断面看到滴落的鲜血,但没有一丝血腥味。看到牛肉表面散发的鲜美光泽,让拉撒禄不禁吞了口口水。
接著,老人将茶杯端上了桌面。来到乔纳森身旁的时候,老人有那么一瞬间动了动视线,像是在窥探什么。而在看到乔纳森伸手盖住「老爷爷」的杯面后,他随即在乔纳森的面前递上另一只茶杯,并倒满了红茶。
乔纳森目送著沉默地为众人上菜的老人离去,并将手伸向餐刀。
「很有意思吧?那位老爷爷,已经在这里烤了好几十年的牛排了。明明已经很久没有会员上门了,但他还是坚守职责,在这里待了好久好久。」
「所以说,你是来抢这块地盘,好享受他烤的牛排?」
「才不是咧,老子可是货真价实的正式会员。不过,其实会员是老子的爸爸,老子只是继承了他的头衔罢了。但要是没人来的话,这里不就太过冷清了吗?」
拉撒禄点点头应了一声,拿起餐刀切下牛排。虽然下刀时略有阻力,但烤得柔嫩适中。他切下一小片送入口中,随即为之叹息。既然烤牛排的技术如此出神入化,理应会被各家餐厅抢著网罗才是,但那名老人为何愿意久居于此──这片牛排的滋味之佳,甚至让拉撒禄不自觉地为那名老人感到操心。
由于太过美味,拉撒禄险些就放下了心防。他原本怀疑乔纳森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带自己过来,但朝著乔纳森望去,才发现她完全没有将牛排送入口中。
乔纳森以机械般的动作将牛排切块,并紧盯著拉撒禄的脸孔。
「好啦,那么拉撒禄•凯因德啊,说老实话,老子并不想和你开战。要是有旁人在场的话,老子实在说不出这种话啊。」
「真教人意外,对你这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来说,我应该只是一个不起眼的赌博师而已吧?」
「布鲁斯•夸特想必也是这么想,威廉•雷克威尔也是,坎卜登•威布斯塔、理察•纳许、温斯顿和芙兰雪•布莱多克肯定也都是这么认为的。你却将他们的思维全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