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即使如此,他还是只能交出这个东西。
拉撒禄努力维持著冷淡的神情,将金币扔向男子。在金币从指尖脱离的瞬间,他感受到了些许火辣的痛楚。
「…………这是金币?喂,做这种工作居然能……咦?奇怪,这钱是不是怪怪的?」
「别在乎那么多啦,金子就是金子。」
「哎,也是啊。我知道了,我什么都不问,也不想听。」
匆匆说完后,男子便快步从拉撒禄身旁离开。由于他不像是在说谎,应该会好好把交代的工作完成吧。
(这样一来,肯定就不会有事了。但就算出了事,我也帮不了更多了。)
在这种深夜里打破玻璃,还将他的怀表扔进家里。虽然莉拉相当聪明,但她想必也无法理解事情的始末,只不过,她肯定能明白拉撒禄正处于不得不这么做的状况之中。
(虽然不晓得她会找谁求助,但莉拉肯定有办法──应该说,我只能期待她有办法了。)
下一步呢──他试图动脑思考,但这时察觉到有脚步声逐渐接近。他拖著隐隐作痛的身子停下思考,再次迈步前进。
他边走边蹲下身,捧起一把混了雪的泥土。为了让衣服上的污渍不显得太过突兀,他以泥巴涂抹自己的脸孔和头发。感觉连鼻腔深处都要被熏烂的恶心臭味充满了全身上下。
「居然还想什么『下一步』。」
毕竟他早已失去了这样的东西。
一夜无眠的他迎来早晨。
他走了一整晚的夜路,不时被声响吓到,时而屈身休息,接著随即按捺不住停止不动的恐惧,再次展开迈步。在重复了上述行动好几遍后,早晨便自然降临了。
他从昨晚就什么也没吃,还以这样的状态游荡各处。饥饿让肚子的深处像是灌了铅般沉重,双脚也僵硬得宛如木棒,但即使如此,拉撒禄仍是持续迈步。他并没有预设好目的地,单纯只是不敢停步。
拉撒禄一边躲避追兵,一边朝著路罗伊•费尔汀的住处方向前进。
(哎,但这也可能在乔纳森的盘算之中啊…………)
上次在前往费尔汀住处的时候,他也未能察觉遭人跟踪,现在的他也没有证据能断定身后无人。拉撒禄现在有可能已经甩开了乔纳森的手下,也可能是对方正在暗处放长线钓大鱼。
只要杀了拉撒禄,就一定能拿到费尔汀家的钥匙。但那终究只是一把钥匙,得花上一番功夫才能从中找出住处的线索,反过来说,若能直接得知确切的住处,那自然是轻松许多。就算打算抓起拉撒禄拷问一番,也会有他说谎的风险存在。不过,拉撒禄若是实地拜访了费尔汀家,那就没有说谎的余地存在了。
为此,拉撒禄必须将「就算不逮到他也没关系」的可能性惦记在脑里。
为了不让追踪自己之人判读出费尔汀住处的位置,拉撒禄采蛇行的方式找路,以极慢的速度前进。
要是再磨蹭下去,等穿过这狭窄的帝都走到费尔汀家时天都要黑了──就在拉撒禄开始为此焦虑时,他碰巧在小路的前方看到了两人一组的鲍尔街警探。
他们的站姿显然并非一般人,但也和黑社会人物有所不同。两名男子像是在寻人似的,在巷弄里探头探脑,他们的一只手上还拿著警棍。即使没有显而易见的特徵,还是能一眼看出他们便是鲍尔街警探的成员。
总之──拉撒禄轻轻地呼了一口气。这么一来,他就凑齐了前去迎接莉拉的最低条件。他缓缓地从巷弄中现身,轻轻举起了手。两名男子同时转身,看到了拉撒禄。
「嗨──────」
瞬间,视野被染成一片红。
一道热流窜出头部。泥土灌入右耳的状况,让他察觉自己倒在地面上。拉撒禄莫名冷静地明白自己被打了。
「喂,路罗伊先生要找的家伙就是他没错吧?」
「快点把他抓起────」
男子们的对话传了过来。但对于拉撒禄来说,那不过就是一连串的声响而已,他没能理解其中的意义。趁著男子们的注意力被对话吸引之际,拉撒禄在两人回神过来前便弹起身子,拔腿狂奔。
搞不懂现在是什么状况。但拉撒禄至少还能理解鲍尔街警探已经和他不是同一阵线的事实。
「啊,喂,臭家伙!」
两名男子似乎也没料到拉撒禄能这么快起身逃跑。也不知该说幸还是不幸,拉撒禄有过多次头部遭受殴打的经验。无论是什么样的经历,熟了总是能够生巧。
名副其实地头痛欲裂的他,仍是将鲍尔街警探的咒骂声拋在身后,冲进了一条细小的巷道。
脑袋里天旋地转。他感受到血液流下的触感。由于男子们毫不节制地大呼小叫,恐怕这下连乔纳森的追兵们都有所察觉了吧。一名瘦弱的流浪汉像是要拦住去路似的窜了出来,拉撒禄则是以肩膀将他撞倒,跨过他的身子向前跑去。
再不逃就完了──他著急地这么想著。
但要往哪里逃?
两名鲍尔街警探的气息从后方逐渐接近。和走了一整晚路的拉撒禄不同,那两人处于精神饱满的状态。各处都有其他的追兵逐渐接近。到底该往哪里逃──他胆战心惊地思考,同时将视线扫向四下──
「────请往这儿走!」
随即,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臂。
他立刻被拉往身旁建筑物的内侧,就这么被拽著走上阶梯。就在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