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能亲手开拓新的航线了。对于最近才结束旅行的你来说,应该知道让一个女孩子去闯荡会是多么困难的事吧?」
路罗伊的弦外之音便是:「综上所述,这张纸片拥有高昂的价值。」
只要有这张通行证,莉拉就能搭上船,一鼓作气地抵达印度。虽说距离终点还有些许之遥,但这不仅能大幅度地减少这趟旅程的负担,也比闯越局势不稳的欧洲还来得安全许多。
「……………………原来如此,这是事成之后的奖赏对吧?真让人不爽啊。」
之所以露骨地咂了一声,有超过一半的原因是基于单纯的挑衅。对于路罗伊一副一派轻松的表情,拉撒禄实在看得很不是滋味。
岂料,路罗伊像是连他这般反应都在预料之中,微笑著摇了摇头。
「不,你误会了。这不是事成后的奖赏。」
「咦?」
「就在此时、此刻,我无条件地送给了你。」
意识有那么一瞬间迸出了一道空白。
他随即理解到路罗伊的盘算,手里的信封发出了嘎吱声皱了起来。
「我不会要你别放在心上。你就好好享受我赏的恩情吧。」
「……………………你就不认为我会拿著这个信封直接逃跑吗?我也可能会将这座宅邸的情报卖给乔纳森喔。」
「不认为,我不认为啊,凯因德老弟。你不是这种人。」
拉撒禄在内心纠正了路罗伊的说法。
是变得不再像那样的人了。
「况且,对我们来说,目前的状况是真的不太好。会视鲍尔街警探的茁壮为眼中钉的人士,可不只存在于黑社会呢。要是再不想点办法,那乔纳森不仅会当上治安法官,甚至连鲍尔街警探都可能因此分崩离析。」
「……………………」
「哦,你不用立刻回覆。要是有什么状况的话,不回覆我也行,只要你能配合我们行动就好。好啦,话题就聊到这儿了。」
说完,路罗伊的视线转回桌面,再也没有抬起过。
在他要离开宅邸的时候,忽地被派翠克叫住。拉撒禄转身一看,只见某个东西朝著他扔了过来。
他接住那个物体一看,原来是一个小小的银色钥匙。
「是这个宅邸的钥匙喔。路罗伊先生要我给您的。」
「…………」
「基本上来说,路罗伊先生的住处对谁都得保密。就连握有这把钥匙的,也就只有几名心腹而已。整个组织的联络事宜,基本上都由我包办。所以光是能与路罗伊先生碰面,就已经非常厉害喽!」
「…………居然将这把钥匙交给初次见面的我,你们到底是被逼得多惨啊?」
为了阻止小乔纳森•怀尔德的计画,他们或许顾不得面子了,但即使如此,这样的举动还是让人觉得太过粗心。
派翠克似乎也有同感,他皱起眉头说:
「我也这么认为呢,不过,路罗伊先生说过没问题就是了。总之,您要调查乔纳森的内情也好,要搞垮赌场降低影响力也行,全凭您判断喽。」
「别把话说得那么容易啊,喂。」
要是抱著稍微散个步的心情就能搞垮赌场,那就不会有人为此劳心费力了。拉撒禄曾一度差点将赌场搞垮,但那也是占了不少优势才能走到那一步。
「哎,不过说真的,就心情上来说,我们还真的是处于死马当活马医的状态。」
派翠克靠上了沿著敷地搭建的栅栏。他一低头,那张年轻的脸庞上随即加深了成熟大人的轮廓。
「您也看过那间房间了吧?如今,路罗伊先生正忙著建立囊括英国全土的罪犯踪迹的情报网喔。老实说,我的脑袋无法理解这究竟得耗去多大心力,但还是能明白那个人是个厉害到难以想像的人物呢。」
拉撒禄回想起埋没了整间房间的大量文件。路罗伊不仅得处理以鲍尔街警探的法官身分管辖帝都广泛区域的工作,若派翠克所言不假,甚至还在构筑全英国的情报网。
就连拉撒禄都能想像,路罗伊的工作量肯定非常人所及。
「现在可没空理会什么小乔纳森•怀尔德呢。只要那家伙不在的话,路罗伊先生就能比现在更常出现在台面上了呢。」
总觉得派翠克如果有心的话,他可以一路抱怨到深夜,但拉撒禄可不打算奉陪到底。他转了转手中的钥匙,扔入了口袋。接著拉撒禄直接拋下派翠克,迈著大步离开。
「无所谓。」
这天晚上,拉撒禄躺在沙发上,将几样物品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一是插在养父肖像画上的便条,记载著赌博师的三项守则;二是路罗伊递来的信封,可以立刻将莉拉送到印度;最后则是路罗伊家的银色钥匙,对于鲍尔街警探的核心人物来说,这就相当于阿基里斯的后脚跟。
脑袋里明明有许多念头在打转,却没一个能具体成形。感觉脑袋里彷佛塞满了抓不住的大量云朵。
眼角余光能看见莉拉正在做家事,因此,拉撒禄无意识地拿起信封,举向天花板透著光。
(只要用里头装的东西,至少就能抵达印度了。)
这肯定是个好消息──至少对莉拉来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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