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 简而言之,拉撒禄有著容易随波逐流的个性。
「但说是这样说啦………………」
他没想到自己会这样被抓著到处跑──而且还是被抓著手腕的状态下。年轻人以彷佛拖著拉撒禄走的姿势,穿过了帝都的大街小巷,通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暗巷。两人有时会走过鹰架底下,更多次换乘马车行进。
(与其说是在远行,不如说更像是在同一个地区绕来绕去啊。感觉是在提防有人跟踪的同时,也想藉此扰乱我的方向感的样子……)
他们大概绕路绕了超过整整一个小时。这里距离拉撒禄的家相当遥远,完全远离了拉撒禄平时的生活圈。虽然拉撒禄很想劝他「就算不用一直绕路,我也搞不懂自己家现在位在哪里」,但年轻人的双眼燃烧著某种使命感,就算真的说了这些话,他恐怕也听不进去吧。
最后拉撒禄抵达的是一间独栋住宅。一名老妇在家门口慢条斯理地打扫著。从宅邸的大小来看,应该不是老妇独居的住处,看来她是将几个房间分租出去吧。
年轻人随口向老妇打过招呼后,随即踏入家门,走上二楼。他连门都没敲,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钥匙,打开了房门。
「打扰了。我将拉撒禄•凯因德带来了。」
拉撒禄扫去视线,随即发现室内的摆设相当诡异。
房里的光景宛如打翻了装满了纸的竹篓般。无论是墙壁还是地板,只要是原本还有空间的地方,全都贴满了看似报纸或是杂志的剪报。就所见的范围之内,他看出这些剪报主要来自《柯芬园报社》、《犯人追踪季刊》和《追缉令(Hue and cry)》等等……换句话说,都是专攻发生在各地的诉讼或事件,以及相关案件的逃犯或嫌犯等资讯。
其中也有一般的报导或八卦杂志混在里面,以及拉撒禄没看过的清单。那些清单明显不是出版物,而是某人的记事便条,也包括了看似信件的纸张在内。
之所以能看出这间房的规画并非杂乱无章,全得归功于钉在各处的图钉。图钉依据拉撒禄所无法理解的顺序钉在房间的墙壁上,并用细线连结在一起。细线的颜色各有不同,或许透露著某种关联性吧。但在拉撒禄的眼里,细线所形成的模样就像是不存在于这颗星球的某种星座,或是粗制滥造的地图。
这乱中有序的房间中央,只摆了一张桌子。
「…………」
某人面对著桌子,正振笔疾书地工作著。从拉撒禄的角度,就只能看到一丛金色的发旋。对方之所以连头也不抬,八成是因为房间虽然不大,但那个人却完全没察觉到拉撒禄等人的关系。
年轻人以司空见惯的模样,轻巧地跳入房间里头。若是凝神细查,就能看出房间各处都还留有少许空出的地板,在这间房里应该就是要踏著这些部分移动吧。只见年轻人熟练地接近那名男子,开口说道:
「路罗伊先生!路罗伊•费尔汀先生!」
「…………嗯?…………喔。」
那名男子慢条斯理地抬起脸庞,与此同时,拉撒禄暗暗为年轻人喊出的名字吃了一惊。
男子年纪大约超过三十。他留长乾燥的金发,几乎要遮住眼角。男子的鼻子上挂著镜片厚重的眼镜,但也许视力依然不佳的关系,他稍稍眯细了眼睛瞧了过来。眼镜的镜片已经蒙上许多指纹和灰尘,光是能视物就让人感到不可思议了。
鲍尔街警探──创造这支古怪组织的,是名为亨利•费尔汀的法官,之后由他的弟弟约翰接手法官一职,这两人应该早就长眠在坟墓底下了。
然而,眼前的这名男子却被称为「费尔汀」。
「嗨,照这样看来,你就是拉撒禄•凯因德老弟呢。初次见面,我是路罗伊•费尔汀,若要讲得让你好懂一点,我就是鲍尔街警探的首脑。又或者说是约翰•费尔汀的养子也行。」
男子以令人无法想像率领了那种组织的微弱声音这么说道。
拉撒禄闭起嘴巴几秒钟,开始思考起来。双方的距离感难以捉摸。虽说是被看似警官的年轻人一路拖到了这里,但他没想到会直接和最高层的人物见面。
「……………………没想到,鲍尔街警探的大本营会设在这种地方啊。」
「啊哈哈,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我再怎么说也是位居要职,想把我除之而后快的人多得是。我当初是为了想找个更安全的地方而四处移居,结果不知不觉间就在这里生根了。」
虽然其貌不扬,但这里待起来还满舒服的呢──路罗伊笑了笑。他明明脸上挂笑,但语调之中却没有一丝愉快的气息。
「我已经忘记上次离开这边是什么时候了。我的工作是在这里处理文件,至于得对外发布讯息的时候,我几乎都会找皮尔老弟代劳呢。」
「啊,我是派翠克•皮尔!匆忙带您过来真是失礼了!」
将拉撒禄带来这里的年轻人──派翠克大声说道。即使已经进了房间,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站在狭小的立足点上一动也不动。
至于拉撒禄则是颓靠在房间的入口,说道:
「所以?」
「『所以』是什么意思?」
「所以,我为什么会被带到这种地方来?」
他这么一问,路罗伊随即稍稍抬头看向天花板──
「皮尔老弟,我虽然赞赏你勤快的工作态度,但这种缺乏说明而且先斩后奏的个性麻烦想办法改改。」
「是!对不起!」
派翠克的回应虽然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