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抚过桌板底侧的手指,碰到了一处不自然的沟痕。
「…………」
拉撒禄探头望向那处沟痕。
只见留在该处的是一段刚刻下不久的刻痕。应该是以小刀在木制桌板上刻下的痕迹吧。有棱有角的奇妙字迹,在该处留下了一段短短的文字。
『有缘再会。』
以小刀留下的扭曲笔迹,无法辨认出留下这段文字的是那对夫妻的哪一方。
触碰著沟痕的指尖微微发颤,让拉撒禄连忙握指成拳。他将脸庞从吧台底下抽回,摇了摇头。
他像是想将情绪弃置在原地似的加快脚步,推开店门走了出去,于冷到发疼的寒冷空气中一路前行。
他很快就抵达了自宅。
「喂。」
他推开家门,想将刚刚看到的那句话传达给待在家里的某人。
「…………」
他立刻闭上了嘴。
想传达话语的对象,已经不在这个家里了。
曾几何时,芙兰雪又再次消失了。不过,她应该也不是受到刑罚,或是被人杀害了吧。
她将原本就不多的私人物品全数带走,还细心地做过扫除,像是要抹消自己存在的痕迹一般。在某天拉撒禄回到家的时候,家里已经找不到她的人影和形迹了。会走到这一步也是理所当然,因此就算望著少了既有成员的家中,拉撒禄的内心也没有浮现出任何感慨。
两人之间空无一物。所以至今厮混在一起的状况反而不自然,像这样分道扬镳才说得上是自然的发展。
让人误以为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安静的沉默充斥著客厅。他缓缓坐上椅子,叹了一口气。
「算了,那女人应该也会自己发现到吧。」
拉撒禄的话语,在失去一切的家中空虚地回荡著。
接著他开始思考。芙兰雪不在了,卡洛斯也不在了,凯瑟琳也不在了。从今而后,拉撒禄应该会有感到困扰的时候吧。
然而,这座帝都的小酒馆多如繁星,芙兰雪本来就是不请自来的同居人,就算她离开了,也只是回到更之前的状况罢了。他最近的表现虽稍稍有些火爆,但还没有露出会被赌场盯上的致命性失态。最后,他将朋友不知何时才能实现的约定赶到了脑袋的角落。
经历这些后,日子还是会持续下去。
就算失去了谁,也不会有所改变。
又或者他其实未曾拥有过,所以甚至称不成失去。
于是,拉撒禄像是在做出结论似的,短短地低喃了一句:
「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