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床上的少女。
与她的相识,让拉撒禄有了改变。那应该算是往好的方向改变。
他变得比以前更有人味、比以前更为温柔,甚至也变得能喜欢上别人。
若是有人在一旁观看,肯定会为这样的变化发出喝采。这就是一个人的正向变化。
(然而……………………)
他不出声地走到床旁,站到了少女身旁,举起右手。
他将枪口对准了少女的头颅。
他不得不承认。
名为拉撒禄•凯因德的赌博师变弱了。
以前做得到的事,现在变得做不到,原本屹立不摇的价值观也变钝了许多。
这是多么懦弱。
这是多么堕落。
即使理解了这一点,拉撒禄甚至还是无法扣下扳机。这肯定也是过去做得到,但现在已经做不到的事情之一吧。
「……………………妈的!」
他将枪口从少女身上挪开,朝著隔壁的枕头塞了进去。
他扣下了扳机。
喀──回荡在房里的就只有一声清脆声响。
没有子弹被击发出来。
这也是当然的,因为这把枪从一开始就只装了一颗子弹。由于是在击发后带回来的,因此这把枪现在不过就只是根开了洞的铁棒。
「是说,要是连某人的死亡都不能当作玩笑说出口,那就代表───」
拉撒禄茫然地回想起自己对这名少女说过的话语。
像是在祈求原谅,也像是在寻求救赎似的,拉撒禄蹲到了床铺旁边轻声哀号道:
「────已经病入膏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