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社会里,都存在著赢家和输家,而现在的世道则是洋溢著对输家极为冷淡的风气。
看到惨兮兮地口吐白沫的纳许,威布斯塔满足地露出微笑。
「哎,老夫也感到很遗憾啊,理察────」
「────我也感到很遗憾呢,居然完全被你们忘掉了。」
拉撒禄轻轻拍了朱莉安娜的肩膀,在感觉到她的肩膀轻轻一颤的同时,拉撒禄将手伸过她的肩头,在桌面上用力一敲。
「谁说已经结束了?」
桌上摆放的是朱莉安娜还没翻开的手牌。
牌九是个相当罕见的游戏,也有著几许特色。其中一项便是「玩家有办法刻意地直接认输」。
「看吧。」
拉撒禄一鼓作气地掀开了七张牌。若是依照牌理,此局应当是以平手作收,但拉撒禄实际上并没有依照牌理拆牌。
长边是红心J、红心10、黑桃9、黑桃8、方块5。牌型是高分牌。
短边则是黑桃7和方块7,一对。
「一旦短边的牌型比长边还大,那该名玩家就得无条件认输」。
「好啦,如此一来,这次的对决就真的结束了吧?」
说著,拉撒禄用指尖将下注的一张权状射向纳许。
有那么一瞬间,纳许对他露出了愕然的神情。他大概没料到加入威布斯塔派的拉撒禄会采取这样的行动吧。换句话说,拉撒禄看穿了威布斯塔会在这一局的对决把纳许逼上绝路,为了送出一张权状好保全纳许的性命,他刻意将手牌拆成直接落败的牌型。
威布斯塔的视线扫了过来。对于那双宛如昆虫般看不出情绪的视线,拉撒禄耸了耸肩躲了开来。
大概是因为一直默不作声,才会把拉撒禄的存在遗忘吧。温斯顿有些尴尬地乾咳一声,从纳许的手中取走了十二张──包含拉撒禄送来的一张在内──权状,传到了威布斯塔的手边。
纳许手边的权状全数消失了。
这就是事前和威布斯塔一同商议过的风波落幕形式。威布斯塔以视线催促起温斯顿。拉撒禄将事前借来的份和在赌局中赢来的权状一同缴交给威布斯塔。原本堆在朱莉安娜面前的权状全数被收回,堆叠在威布斯塔的面前。
(如此一来,与威布斯塔缔结的合约就结束了。既然有温斯顿坐镇,那也不需要太过担心,真轻松啊。)
看著被清空的桌面,纳许颤抖著下颚说道:
「可是,这么一来…………!」
这并非对拉撒禄的谢意,也不是对威布斯塔的恨意,而像是在哀悼因为他的败北而逝去的某人的未来。有那么一瞬间,他将视线投向了芳妮。
他像是走投无路似的用力敲了一下桌面,用力掐紧了鼻菸盒。
「那、那就用我的命来────────」
「住手吧,『帅哥』纳许,可别以为自己有办法反败为胜。」
拉撒禄用像是在开导小孩般的口吻缓缓说道。
他原本带著更多的赌本参与赌局,却还是输了个精光。就算拿性命的价值换成一张权状再比一局,结果也是可想而知。
「可是,我…………………………!」
「现在还不是你赌上性命的时候吧?」
对于拉撒禄的这番话,威布斯塔疑惑地眯细了双眼。他像是打算要尽快收场似的,对温斯顿开口道:
「那么,这么一来就结束──」
「错了,我们继续赌。」
他的话语却被拉撒禄打断了。
「…………」
威布斯塔闭上了嘴巴。在他开口之前,拉撒禄伸手入怀,取出了一张变得皱巴巴的纸张,将之撑开后拍到了桌上。
凡是在场的人都能一眼看出,那就是市议员的权状。而且还是不折不扣的真货。
「好啦,这是下注金,让我们继续赌吧。」
威布斯塔眨了一下眼睛的动作,等于是向拉撒禄表示这样的状况也出乎他的意料。虽然知道沉浸在这样的快感之中会有危险,但能让他碰一鼻子灰的感觉果然还是相当爽快。
「温斯顿,快点依照合约把那个取走。」
威布斯塔像是下意识地这么开了口。他似乎也知道温斯顿不会将之取走,只是以公事公办的态度做著确认。
温斯顿似乎也察觉到这一点,只见他同样冷淡地说出否定的话语:
「不,坎卜登•威布斯塔,那一张并非从你手中借来的权状,也不是在今天的赌博中获得的成果。由于不符合事前设下的条件,所以我们不会将之取走。」
「…………拉撒禄,那张权状到底是打哪儿来的?」
「当然是从市议员的手中得来的啦。说不定他是参事议员呢?算了,反正在这种状况下也差不了多少。」
「老夫想问的不是这个,你应该也懂吧?」
我当然懂啊──拉撒禄在喉咙深处发出了笑声。稍稍垂下目光的威布斯塔,此时肯定在脑海里核对著能参加市议会的全员清单吧。
照理来说,威布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