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拉撒禄的笑声和莉拉的笑声,轻轻地回荡在小径之中。
在开始喘不过气的时候,笑声也随之收止,但胸口依旧残留著欣喜的情绪。拉撒禄调整著急促的呼吸,开口说道:
「哎呀,要你突然陪我胡搞,真是抱歉啊。」
在拉撒禄肚子上的莉拉鼓起脸颊。她的眼角之所以泛泪,究竟是因为笑得太过头,还是太过害羞导致的?
「…………………………呜呜──」
感觉像是在抱怨般的小小哼声传了过来。
看到她脸庞的瞬间,拉撒禄忽然明白了。不仅是察觉了心跳远超过运动本身所带来的影响,也在看到莉拉脸庞的瞬间感受到一阵幸福。
(这就是,爱──………………嗯。)
拉撒禄兴冲冲地起身,伸手协助莉拉站起身子。他将与莉拉相握的手一把抽开。
「好啦,那我还有点事得留下来处理,你先去和菲莉会合,然后就回旅馆吧。」
他没理会困惑地歪著头的莉拉,径自离开了现场。他卯足了劲快步前行,低著头走出小径。
集会厅周遭总是群聚著扛轿子的轿夫们。特别是今天的集会厅里爆发了骚动,因此即使到了平时散场的时间带,客人们还是没有从中离开。他很快就找到一个游手好闲的轿夫。
拉撒禄跨著大步走近,劈头就对男子说道:
「酒,给我最烈的。」
「啊,咦,先生?」
「别问了,快给我。」
在粗鲁地扔出几枚硬币后,轿夫连忙取出了一瓶收纳在轿子里的某种酒类。连酒标都没看的拉撒禄随即大口灌起了酒。比起液体更像是热流般的酒滑过食道,让体温骤然上升。
轿夫男子以担心的神情望了过来。
「先生,您还好吗?您的脸都红了耶?」
拉撒禄将酒瓶从嘴边抽开,瞪了他一眼。
「是酒的关系。」
「这、这样啊。」
「我说是酒的关系啦。」
「不不不,我有在听呀。」
他像是要把整瓶酒倒掉似的,再次大口灌起了酒。
不管是脸上的红晕、加速的心跳、在腹部深处蠢动的毛躁感,这一切的一切──
「如果都是酒的关系该有多好…………」
「我就说有在听嘛。」
在醒来的瞬间,他察觉到有事发生了。
因为总是先一步早起的莉拉,今天既没有叫他起床,也没有在做家事,更没有照料朱莉安娜,而是坐在椅子上凝视著自己的关系。
所以拉撒禄很快就摆脱了睡意,坐到了床沿上头。他让没穿鞋的双脚踩在地板上,随即因为寒气的关系稍稍缩了回去。
「早安,莉拉。」
『主人,早安。』
有什么事──他并没有问出口。在他开口催促前,莉拉已经以自己的步调写下:
『我有事、想对您、说。』
拉撒禄无言地点了点头。
她先是深吸了一口气,接著一鼓作气地振笔疾书。从她字迹的流利程度,足以看出她已经反覆书写多次,却一直烦恼著该不该提出来。
唰──摊在面前的木板上,写了这么一段句子。
『我的名字、并不是「莉拉」。』
拉撒禄虽然知道传达给自己的会是很重要的事,但却没办法好好理解句子的意思。他眨了一下眼睛,再次认真读起上头的句子。
『我的名字、并不是「莉拉」。』
「呃,这…………真的……假的啊。不对,我知道你是说真的,不过…………」
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的拉撒禄,就这么让嘴巴张张阖阖了一阵子。明明已经驱赶掉睡意,但脑袋的核心部位却还是朦胧不清。思考不停空转,找不出该在这时说出的话语。
然而,他还是明白了自己至今已经多次伤害了莉拉,以及自己为这样的事实感到受伤。
到今天为止,他究竟以「莉拉」称呼了坐在眼前的少女多少次?他怎么会如此天真,会傻到相信以奴隶的身分遭到兜售的少女──身上的一切都被剥夺的少女,却依然能保有自己的名字?一想像自己没神经地喊出的单字让少女深深受创的模样,拉撒禄就不禁为这样的事实心痛难受。
不过,这只是拉撒禄的相关知识太少所导致的。他在事后调查过,才知道所谓的奴隶往往都不会拥有原本的名字。在被拐为奴隶的时候,人口贩子往往会为他们安上短而随便、宛如猫狗般的名字,以作为区别之用。
即使内心受到冲击,他应该还是依著赌博师的习性,没让脸色改变太多才是。然而,莉拉却慌慌张张地在木板上写下了话语。
『名字、改变、我、讨厌。原本讨厌。我讨厌、「莉拉」、原本讨厌。』
写到这里之后,她让拉撒禄看了木板上的文字,接著又把木板转了回去。
拉撒禄不禁稍稍觉得好笑──这岂不是本末倒置了吗?不管是身为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