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持这个姿势摇了摇头。
傻眼的拉撒禄垂下眉角,说道:
「她是我的──」
原本打算否定的话语,突然就这么梗在喉头。
他该怎么解释自己和莉拉之间的关系?
对拉撒禄来说,她当然不是一个普通的奴隶,但若在这时强势主张她只是一名女仆,又有种欲盖弥彰之感。他不想表现得像个闹脾气的小孩。
但如此一来,他就变得找不著合适的用词了。
拉撒禄开始细细打量起莉拉,而她似乎察觉了拉撒禄在想的事情,正眨著那对蓝色的眼睛。在找到能让自己满意的词汇之前,他便耸了耸肩。
「是说,你那种看别人感情好就当成太太的思考模式,还是快点打住吧。」
「可是大哥你们是一起旅行的吧?明明就不是太太,却一起上路?而且还带了三个不是家人的人?」
说著,朱莉安娜捶了一下手心,似乎恍然大悟。
「啊,大哥,你就是所谓的软烂男对吧!」
「…………」
「…………」
「…………喂,哪个人帮我反驳一下啊。」
兀自好眠的爱蒂丝,在这时发出了一声粗鲁的「呼嘎」鼾声。
拉撒禄一行人原本租了两间房,并让男女分住,但现在多了一个朱莉安娜,让众人在分房上出了点问题。
考量到朱莉安娜的伤势,她应该一个人睡一张床比较合适,而爱蒂丝终究还是拒绝与拉撒禄同床,至于拉撒禄则是拒绝和菲莉一起睡──因为他总觉得此举无异于惹祸上身。
如此一来,在分房这件事上,就必然得让朱莉安娜睡在女性房里的其中一张床上,另一张床则是由爱蒂丝和菲莉使用。
「您要像以前一样,将尿床嫁祸给菲莉也没问题哟?」
「我才不会呢──!」
拉撒禄听著睡昏头的爱蒂丝等人的对话,独自先离开了女性房。
「晚安──」
他关上房门,阻绝了朱莉安娜的问候。
他回到了原本只有一个人睡的房里,稍稍思索了一下。现在莉拉应该在隔壁房换上睡衣,过不多时就会走进房里了吧。他在想是不是该等她进来再睡──随即想到要她在清醒的男子面前钻入被窝也未免太过丢人,于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索性躺上了床,在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后,便传来了开门的声响。
他虽然担心莉拉会像在无主地那样睡在地板上,但这只是他的多虑。先是传来蜡烛被吹熄的气息,接著原本渗入眼皮底下的光芒便消失了。脚步声直直地朝著床铺走来,随即一具温暖的身体便滑顺地贴上拉撒禄的背部。
鼾息声只过了短短几秒就传了过来。
「…………咦咦──」
拉撒禄以不至于吵醒莉拉的音量小声嘟嚷。
要一起睡觉是出于无奈的决定,而这样的状况没有造成莉拉无法入眠的原因,照理来说应该是值得开心的事才对。实际上,拉撒禄就是顾虑到这一点,才会在床上装睡。
即使如此,他还是觉得内心有点不痛快。
莉拉的鼾息健康而规律,这是一件好事,然而,自己完全没被她意识到的这回事,却莫名地让他感到气恼,这也许可以说是男人的通病吧。虽说还不至于让他火冒三丈,但心底却感到些许不愉快。
他在被窝里转身,让脸朝向莉拉的方向。也许照料朱莉安娜耗费了过多的精力吧,每当身体因呼吸而起伏时,就能听到喉咙一带传来「咻咻」的声响。
和与拉撒禄首次相遇时相比,这张脸庞变得标致多了。
这不只是出于血色充盈和四肢多长了肉等理由,也是因为拉撒禄知悉了她的内在所致吧。
想到这里,拉撒禄蓦地伸出右手,一把掐住了她的双颊。莉拉的脸颊富有弹性地扭曲变形,嘴唇还像章鱼一样向前突出。真好玩。
「哎,不过啊……」
在持续掐了一会儿后,莉拉的眉头开始皱了起来。虽然她最近变得会展露些许笑容,但依旧将拉撒禄视为主人,并对他抱持敬意。像这种略带不悦的表情反而显得稀少罕见。
拉撒禄眺望著脸部变得歪七扭八的莉拉,轻声嘟嚷道:
「差不多是该认赔退出的时候了。」
翌日,拉撒禄在日出的同时醒了过来。虽然他平时都过著昼伏夜出的颓废生活,但若是有事情要办的话,他也不是不能早起。
当然,有违平日生活的作息,自然会涌上一股强烈的倦怠感。
这座城镇是循著温泉的开放时间展开日程的,换句话说,人们要等过了早上六点后才会开始上街,在这段时间之前的街道,寂静的程度甚至更胜深夜。晨光照亮了无人的街道,勾勒出孤独的浮雕。
拉撒禄静悄悄地迅速换装,坐在床沿,在系鞋带的同时唤道:
「喂,莉拉,起床了。」
「…………」
「还是一样爱赖床啊……」
他刻意把平时都是自己被叫起床的一方,以及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