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二 巴斯之王

止尽的空虚。

  (这下该怎么办?虽然已经和左右两边的家伙结下粱子了,但还是尽快逃跑为妙吧?比起让这种状况没完没了地持续下去,还是走为上策吧。)

  拉撒禄拾起发下来的七张牌,同时评估起逃跑的时机。

  等这局结束后就逃吧──拉撒禄这么想著,随意将手牌分开,然后开牌。

  接下来发生的,是一起纯粹的不幸事件。换句话说,拉撒禄在这一局收到的手牌其实并不强,若是照著牌理出牌的话,应该是会以平手收场,若是运气差一些的话,大概就会败给对手吧。

  但极为凑巧的是,就在这一局里,右侧男子手上的全都是一些烂牌。他所展露出来的是连人头牌都没有的高分牌,因此他理所当然地输给了在场的三名玩家。

  而这已足以彻底激怒右侧男子。

  「宰了你!开什么玩笑啊!」

  在咆哮声响起的同时,右侧男子站起了身。杀气腾腾的大吼撕裂了赌场愉快的聊天气氛,死寂瞬间降临。

  拉撒禄的眼角看到了男子将手揣入怀中。拉撒禄虽然也勉强做出了伸手入怀的动作,但由于被对方制得先机,男子的动作快了一步。

  「去死吧!」

  随著老套的威胁语句,男子抽出了一把手枪。

  拉撒禄虽然闪过了跳起来躲避子弹的念头,但男子肯定会在行动之前将枪口对准他吧。总是潜伏在他生活角落的死神,似乎正以毛骨悚然的动作轻抚著他的背脊。

  布满血丝的双眼、黑暗的枪口、对著扳机施加的力道,至今看过的尸体宛如走马灯般浮上心头。

  (这───好像不太妙啊。)

  然而,下一秒响起的却是物体被破坏的声响。

  「………………奇怪?」

  在这个当下,没有任何一个人成功地以双眼捕捉刚刚发生在赌场的事情经过。众人只能藉由同时产生的几种结果,靠著脑力去推测出事发的顺序。

  首先能明白的是,手枪自男子的手中消失了。

  男子的身旁站著理应站在墙边的温斯顿。

  温斯顿的手里拿著手杖。

  最后,则是以为消失不见的手枪碎成两截,在几秒钟后掉落在地。

  还原起来,就是温斯顿以超乎常人的速度展开行动,以手杖击打了男子的手枪,将之朝著上方打飞。在理解完事发过程的同时,温斯顿也垂下了手杖,在地板上敲了一声。

  拉撒禄维持著伸手入怀的动作眨了眨眼睛。赌场里所有人的反应都和拉撒禄相仿,酝酿出一股和方才截然不同的沉默。

  「───啊,咦?」

  几秒钟前还握著手枪的男子,愕然地凝望著自己的右手。从他的角度来看,自己等于是在一瞬间失去了手枪,只留下麻痹感还缠绕著右手吧。

  「好啦。」

  这时,温斯顿颤抖著喉咙的脂肪开了口。他的语气极为平静,不仅没有被掏出的手枪吓著,也没在那一剎那的行动后留下任何余韵。那像是在散步途中与人打招呼的悠哉口吻,听起来反而极为异常。

  「拉撒禄•凯因德,你刚刚问了我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对吧?」

  「…………是有这回事没错。」

  「正如你所见,我扮演的是调停者,也就是维持中立的角色。」

  温斯顿伸出食指,得意地左右摇摆。

  或许是因为他的动作实在是过于俐落,反而让人感受不到散发出来的威胁性吧。被缴械的玩家这时勉强撇过头,朝著温斯顿顶撞过去。

  「你这混帐搞──」

  他的话没有后半句。因为温斯顿用手杖压住了男子的肩膀。

  温斯顿并没有用手杖殴打,也没有用前端戳人,就只是以轻柔得像是在轻轻拍打般的动作,将举起的手杖前端放到了男子的肩膀上。

  接著,他将手杖向下挪动。

  「咕,叽,呃啊!」

  究竟要灌注多大的力气,才能施展出如此惊人的动作?随著手杖的下移,男子的膝盖也弯了下来。温斯顿的表情明明和平时一模一样,但被手杖前端碰触的男子却整个人垮了下来,这幅光景看起来既像是粗制滥造的魔术手法,也像是施了魔法一般。

  「这座城镇出现了对立的状态,会为此困扰的包括了赌场和一般居民。若是在这种状态下发生暴力行为,那就没办法过上正常的生活了,对吧?在合适的场所,以合适的形式进行争执,才称得上是上道的行为,但这世上总是充斥著不上道的人们。」

  温斯顿一鼓作气地将手杖往地板放下。手杖的前端击碎了砖头,就这么没入其中。温斯顿放开了倒插的手杖,张开了双臂。

  (…………是说,那根手杖显然不是木制的吧。就当作里面灌了铅一类的东西好了,但那究竟得要有多大的力气才能不当一回事地带著走啊?)

  毕竟就连拉撒禄也从未察觉过那根手杖有异。温斯顿总是带著这根改造过的手杖,而且还将之使得举重若轻。

  温斯顿像是在向整座赌场发布宣言似的,朗声说道:

  「所以我才被叫了过来。」

  他伸出了手,拽起了原本趴伏在地的男子。温斯顿就像是在拎一只小猫似的,让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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