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二 巴斯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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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上一局拿到手的四张红心牌之外,这回又多了红心5,如此一来,长边就能凑成同花了。

  以拉撒禄耍老千的本事,能操控的就只有上一局拿到的四张红心牌而已。要从牌堆抽三张牌,并从中再抽到一张红心牌,靠得权势纯粹的运气。但即使如此,这样的赌注也还是比老老实实地玩牌九还要来得有胜算多了。

  他将黑桃J和黑桃10挪到短边。只要长边能获胜的话,再糟糕也还能落得个平手的下场。

  他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拉撒禄并没有架起十全十美的警戒网。

  「…………」

  在所有玩家开牌的那一瞬间,拉撒禄暗自咬了一下嘴唇。

  左右两侧的玩家还不是问题。按照顺序来说,拉撒禄赢了其中一方,另一方则是打成平手,但问题出在威布斯塔的手牌。

  长边是黑桃8、方块8、梅花8、红心10、方块10组成的葫芦。

  短边则是黑桃K和梅花5的K高分牌。

  换句话说,拉撒禄输了。而在察觉自己败北后,另一股冲击随之席卷而来。

  (在长边凑葫芦,在短边凑高分牌…………?)

  就正常思路来说,这样的分法实在不太正常,若是七张牌里有三条和一对的话,应该会把三条放在长边,一对放在短边才是──除非是像拉撒禄这种不打算与人正面对决的个性。

  然而,威布斯塔显然是刻意将葫芦放在长边,并让短边形成高分牌。显而易见地,这是为了打败拉撒禄。

  在理解到这一层的瞬间,他的背上登时喷出了大量冷汗。

  (「被他看穿我打算让长边形成同花了」…………?)

  他认真地考虑过直接踹倒椅子起身,就这么冲出室外逃逸。一想像耍老千被抓的代价是手掌被打碎,从此再也过不上赌博师的生活,他就萌生了不惜拋下莉拉也要逃出这座城镇的念头。

  他之所以没有实际采取行动,是因为比思路早一步转动的眼睛看到了威布斯塔的表情。

  威布斯塔明显在笑──那虽然是一般人几乎无法判别的幅度,但对于拉撒禄这类人来说,他确实能读出威布斯塔收在眼眸深处的诡谲笑意。

  拉撒禄感觉到舌头变得如木棒般僵硬,索性无言地结算这次赌局的结果。就结果来说,他手上的金额几乎没有增减,由于威布斯塔的下注金偏低,拉撒禄还稍微小赚了一点。

  (不对,我应该当作这是对方好心这么安排的才对。)

  如果这里是旅馆的房间,他肯定早就蹲在地上抱头叫苦了吧,但现在的他并不能这么做。既不能在赌场里暴露出内心的懊恼,下一局游戏也已经开始进行了。

  总之──拉撒禄在内心摇了摇头。

  (我再也不敢耍老千了…………)

  他马上纠正了这个念头。

  (我暂时不敢耍老千了…………)

  游戏的进行状况非常单纯──至少对于旁人来说是如此。

  威布斯塔手边的赌金几乎没有增减,而左右两名玩家虽说略有差异,但两人都输掉了相当多的金额。

  理所当然地,眼前的状况是拉撒禄独赢的状态。

  「便士」凯因德在赌博赢了钱。

  「…………啊──混帐,这可真糟。」

  他把这句呢喃硬是吞回了嘴里。

  当然,拉撒禄就像平常一样──不对,是以比平常还要谨慎许多的态度参与赌局的。由于阮囊羞涩,拉撒禄确实是想赢得比平时再多一点,但他从来没有产生过要掏空左右两名玩家口袋的念头。

  尽管如此,拉撒禄手边的硬币还是持续地增加著。

  虽然持续获胜的焦躁感让思路有些偏移,但他依旧维持著冷静,而这份冷静也让他察觉金钱流向的诡异之处。

  拉撒禄基本上从不下重注。虽然在赌场的气氛高涨之际,也是有不得不下注的时候,但基本上,他一向只会支付勉强能让赌局成立的最低金额。

  若是要问把钱扔给拉撒禄的是何人,那答案就是威布斯塔了。

  他会在左右玩家做庄时下重注获胜,在自己做庄时打出和局,并在拉撒禄做庄时下重注,然后刻意败北。

  就结果来说,资金以威布斯塔为枢纽,从左右玩家的口袋流向了拉撒禄的手边。就实际上来说,拉撒禄的整体胜率并不算太高,但如今,左右玩家对拉撒禄的恨意已经到了覆水难收的地步。

  应该说──拉撒禄想到这里,用力咬住了嘴唇。

  之所以会任人摆布到这种地步,原因也相当单纯,毕竟拉撒禄从未想像过会有这种作风的人物。将自己赚来的钱刻意地──虽然只是一股感觉,但应该是刻意为之吧──转让给他人的人类,在拉撒禄的认识之中是不会存在于赌场的。而就目前的状况来说,拉撒禄也没办法判读他这么做的目的。

  待他察觉之际,拉撒禄手边的金额已经多到有些异常了,而在他思考能不能找个时机退还给左右两侧的玩家的这段期间,他也一并错失了离席的机会。在理解威布斯塔是有意将金钱转送给拉撒禄的瞬间,一切都为时已晚。

  「哎呀哎呀,真不愧是那个凯因德的孩子,果然有一手啊。」

  威布斯塔的这句话听在拉撒禄耳里,只感觉得到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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