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二 巴斯之王

笑。

  正如预料,除了拉撒禄之外的两人赢过了威布斯塔,获得了和下注金相同的赏金,而拉撒禄要是按照常理将一对J放到短边的话,就也能赢下这场赌局了。他老实地伸出手,取回了用来下注的克朗银币。

  「基本上,我们这里的庄家是轮流制的,换句话说,接下来由你做庄。」

  拉撒禄右侧的男子成了下一局的庄家。

  (不过,若是像这样轮流做庄的话,当庄家的风险就显得很大啊。)

  以玩家的身分败北时,只会输掉自己下注的金额而已。

  至于作为庄家败北时,就会损失与其他人的下注金同样的金额。目前是庄家一人、玩家三人的赌局,因此就算以粗略的方式计算,在做庄时有可能会损失的金额,也会是高达作为玩家时的三倍之多。

  也许是明白这一点吧,右侧男子在洗牌时的动作显得有些缓慢迟钝。拉撒禄凝神注视,好在对方耍老千时能第一时间察觉,同时开口说道:

  「不过,啊──『仪典长(至尊)』威布斯塔?」

  「怎么了,『便士』凯因德?」

  「你像这样待在这里真的好吗?我听说对立的状况挺严重啊。」

  这时,另外两名玩家露出了困惑的神情。

  赌场之中虽然就像是其他的赌场一样充斥著喧嚣声,但也就仅此而已。无论是相互开呛或是飙骂脏话,都是这类场所的副产物,那就像是森林里的动物们遵循著弱肉强食的规则彼此厮杀一样,是极为自然的光景。但这里并不存在会闹出大事的状况。

  没错,这就与集会厅的状况如出一辙。正因为两方的状况相同,也进一步地暗示了这座城镇的对立状况。

  威布斯塔的视线捉住了拉撒禄。

  那是足以让拉撒禄为之畏缩的凌厉视线。那宛如昆虫一般的扁平双眼望向拉撒禄,接著扭曲起来。

  「才没有什么对立,不就是个飞黄腾达的小伙子不知感恩,反过来捅人一刀罢了。」

  若是翻翻世间流传的辞典,「对立」这个词汇的解释就和你陈述的状况一模一样喔──想是这么想,但拉撒禄终究没宣之于口。看到老虎的尾巴就在眼前时,他不会傻到一脚踩下去。

  然而,却还是有伸脚去踩的傻瓜存在,那便是拉撒禄右侧的男子。

  「对立!状况有这么糟糕吗?我看起来倒是没那么夸张啊。」

  有那么一瞬间,威布斯塔像是感到不耐似的用手指敲了一下桌面,接著他瞪向了拉撒禄,意思是说「解释起来很麻烦,就交给你说明了」。

  哎,这毕竟是自己起的头──拉撒禄开口说道:

  「说起来,你有听说仪典长和副仪典长闹不合吗?」

  「当然听过啦,但明明是这种状况,这里却没什么火爆的气氛啊。」

  「这差不多就能回答你的问题了吧。」

  右侧男子洗好牌后,以一克朗为限的第一场赌局随即告终,接下来众人可以自由下注。拉撒禄没想太多,再次赌了同样的金额。

  七张牌发了下来,拉撒禄拿起牌观看。

  方块A、红心Q、方块10、黑桃6、红心6、红心4、红心2。

  在稍微想了一下后,他抽起A和10作为短边,接著盖牌。

  不管是在集会厅还是这座赌场之中,都不存在显而易见的对立,要回答这个原因并不难,只是在进行说明的时候,有严加挑选用字遣词的必要。

  「这座城镇曾经想依靠赌博发展起来,但这是为了当地居民的生活,而不是为了让观光客在这里恣意妄为而订定的方针。然而,这座城镇的草根性却逐渐受到了打压──大概是这种感觉吧?」

  拉撒禄的说法似乎没有惹得威布斯塔不快,他一声不吭,只是点了个头作为回应。

  换句话说,这座城镇的对立,就存在于集会厅和这座赌场之间。

  若要举例的话,包括了因为重新规划而变貌的街景、因为新开设的医院而流失生意的居家医生,以及仅限上流阶级出入的温泉浴池皆是如此。

  (不过,会把外地人士视为扰民存在的,也只有一部分的居民而已吧。)

  拉撒禄的说法虽然没有错,但他也清楚这只是其中的一种看法而已。巴斯虽然希望能发展起来,但讨厌城镇的风貌遭到上下其手,然而因为观光客会来到此地洒钱,居民自然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座城镇的守旧派代表,是仪典长坎卜登•威布斯塔,至于象徵新势力的则是副仪典长理察•纳许。

  这之中并不存在哪一方较为正确,哪一方有错之类的区别,就像是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争执那般,双方都只会讲述对自己有利的主张。

  (不过,说起来还是有些不对劲。我不觉得威布斯塔会大意到让隔阂严重到这种地步。)

  仪典长这个身分握有莫大的权力。说起来,威布斯塔应该是有能耐在火种开始燃烧之前浇熄此事才对。

  在拉撒禄感到疑惑的同时,威布斯塔突然用力握拳,朝著桌面重重一捶。

  「那个!臭小子!惹人生厌的『帅哥』纳许!」

  传来了像是枯枝断折般的不祥声响。

  「他以为收留他这个流落此地的穷小鬼,还特地拉拔他长大成人的是谁啊!那小子,到底是为什么要反捅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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