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原汁原味的牌九。需要专用牌板,又有独特规则的牌九,想在没有相关文化扎根的土地上推广是一件困难的事。
不过,在和禁赌令来回斗法的过程之中,这座城镇的赌徒们想到可以让牌九与这个土地结合,成为在地化的游戏。他们以扑克牌代替牌板,以吹牛取代复杂的规则。只要有搭上赌博的热潮,就能迅速理解游戏的内容,但又带有不至于被纳入禁赌令的原创性,是一种新的赌博。
这就是在这城镇上被称为「牌九」的游戏。
「既然有初来乍到的客人,那第一场庄家就由老夫来当吧。虽然原本下注金是随个人喜好来下的,但这一次就设定成统一的金额吧。老夫想想啊……就设成一克朗吧。」
只要下注金没有高得离谱,拉撒禄就没有唱反调的必要。虽然钱包有些乾扁,但要挤出一克朗倒也还不是问题。
首先,威布斯塔依照玩家的人数,弄成每叠七张牌的牌堆,并发了下来。
拉撒禄确认起手边的牌。黑桃3、梅花J、方块J、方块2、黑桃A、红心5、梅花A。
威布斯塔也在看过手牌后,以背面朝著其他玩家的状态开始挪动顺序。
「规则是这么回事──牌型等基本规则参照吹牛,然后玩家要将手牌分成五张一组的长边,以及两张一组的短边。」
说著,威布斯塔亲自展露了一次分牌的方法。他在自己面前排出了横向排开的五张组(长边),以及纵向排列的两张组(短边)。
「和分牌有关的规则只有一项──短边的牌型不能比长边更大。一旦违反了这个规则,就被视为无条件败北。」
拉撒禄没转动视线,确认著自己手边的牌。
目前他可以用A和J组成两对的牌型。既然牌型的强弱是遵照吹牛的规则,那数字里最强的就是A,其次是K,接著依照数字大小排序,最小的则是2。
换句话说,在目前的状况下,拉撒禄不能在短边摆出A的一对。
为什么要制订这种规则呢──拉撒禄虽然萌生了这样的想法,但威布斯塔随即就给出了提示:
「在所有人都分好手牌之后,接下来就是开牌。玩家和庄家要去比较彼此的长边和短边,藉以分出胜负。若长边和短边都强于庄家的话,那就是玩家获胜,可以获得两倍的下注金,若只有一边获胜的话就视为平手,将下注金拿回手边。至于若是两边都输的话,就算是玩家的败北。」
原来如此──拉撒禄在内心感慨。
短边只能用两张牌进行组合,既然手边会收到多达七张的牌,要凑出一对的可能性就相当高了。如果没有「低边的牌型不能比长边更大」这个规则,那长边就有很高的机率会形成一对,让平手的结果连连发生。以赌博来说,这样的节奏会欠缺炒热气氛的要素。
「如果短边没能凑成对,就是以高分牌决胜负对吧?」
对于拉撒禄的问题,威布斯塔仅是点头作为回应。
若手牌里连一对都没有凑成,那就会被称为「高分牌」的牌型。这是连一对都打不过的最弱牌型,若是两方都要用高分牌分出高下的话,就会各以数字最大的一张牌比大小。
其他两名玩家也仿效威布斯塔的动作分出手牌。看著两人的手法,拉撒禄随即明白他们并非这座城镇的居民。两人的动作相当生涩,看起来就像是初次接触──或是曾经玩过却并不熟练的模样。
(况且,他们好像不认识我啊。)
「便士」凯因德之名在经黑巧克力坊一役后,便受到媒体的大肆渲染。反过来说,若是在帝都的赌场没打听过相关传闻,或是没有阅读书报的习惯,那会不认识拉撒禄也是理所当然。
「喂,动作快啊。」
其中一名玩家这么搭话后,拉撒禄耸了耸肩。
他在想了一下后,将手牌里的黑桃3和方块2抽出作为短边。待所有人都分好手牌之后,所有玩家便一齐将牌翻面。
「呵哈。」
看到桌上的光景,威布斯塔像是忍俊不禁似的笑了出来。
「看来『便士』凯因德果真不是浪得虚名啊。」
我只是还不了解这游戏的牌理而已啦──拉撒禄苦笑著摇了摇头。
其他两名玩家会露出带了些困惑之情的笑容也是无可厚非,毕竟拉撒禄的手牌分法实在很缺乏求胜的意志。
毕竟他是将没能凑成一对的两张点数最小的牌构成了短边,虽说凑出两对的长边应该有不小的机率获胜,但短边明显是被当成了弃子。
(唉,不了解牌理确实是真,但我也有其他目的。)
拉撒禄不动声色地观察左右两名玩家的脸色。人类要颠覆自己的第一印象相当困难,而这也适用于赌场的状况,也会如实展露在这里的第一场赌博结果之中。
害怕对决,会眼睁睁地让宝贵的胜利溜走的玩家。
这一场赌局想必让左右的玩家对拉撒禄产生了这样的认知。就像是在证明他的推论似的,两人放松了对拉撒禄的警戒,将注意力更加集中在威布斯塔身上。
威布斯塔应该察觉到自己受到了警戒,但却没有表现出在意的样子。在确认所有人的手牌都摊开之后,威布斯塔也展露了自己的手牌。
长边是方块A、红心8、红心6、方块5、红心2。
短边则是黑桃10和黑桃9。
换句话说,两边都是没能凑出牌型的高分牌,而短边的数字也算不上是大牌。看到这样的光景,拉撒禄也忍不住加深脸上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