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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拉的呼吸也变得稍显急促。在从爱蒂丝口中听说过种种传闻的她,似乎很期待这次的游历之行。
「不过就是个会冒出热水的地方,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啊。」
「我才要问你为什么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呢!这里是巴斯耶!巴斯!是那个知名的巴斯!就连王室也有许多成员造访过此地呢!」
和彷佛随时都会沉沉睡去的拉撒禄恰成对比,爱蒂丝一大早就是精神抖擞的模样。虽然爱蒂丝素来是个吵吵闹闹的丫头,但就连莉拉也以坐立难安的视线投向了窗外。虽然表现得不甚明显,但仍能从她的眼里看出对于首度造访之地的好奇心。
拉撒禄像是受到莉拉的牵引似的,以一副嫌烦的神情站起身子──就在这时,一阵大响忽然传了过来。那是大体积的金属遭受敲打所形成的钟声。
(我记得那是叫「迎宾钟声」对吧……)
据说原本在贵宾造访巴斯时,才会敲响此钟表达欢迎之意,然而,由于造访巴斯的贵族络绎不绝,就连这阵钟声也失去了一开始的立意。
由于肯定发生过「为什么那家伙抵达的时候有敲钟,我抵达的时候却没有」一类的麻烦事,所以这道钟声就改成每天早上固定敲响了。
就某方面来说,这或许也可以看做「巴斯欢迎著各式各样的访客」的表现。
「不过……这样啊,已经到巴斯了啊……」
「什么呀,你还没睡醒吗?这里不像巴斯的话,又还会像哪里呢?」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拉撒禄摇了摇头。
「喜剧和悲剧的共同特徵,在于其中有著无从逃避的命题。」
养父的声音彷佛在耳边低喃。
拉撒禄•凯因德是一名赌博师。自他获得拉撒禄•凯因德这个名字以来就一直是如此。拉撒禄的价值观始终是以赌博师为出发点,而且绝无丝毫动摇过。
凭藉著屹立不摇的价值观一路走来的人生,将拉撒禄•凯因德这名人类带到了巴斯之地。对于拉撒禄来说,造访巴斯一事,确实是不折不扣的「无从逃避的命题」。
若是如此的话,对他来说这片土地究竟是喜剧,抑或是悲剧呢?
拉撒禄没来由地叹了口气,仰望起天花板。他扪心自问,试图找出内在的愉悦之情──像是抵达了旅途目的地的兴奋感一类的情绪。
由于寻找的结果是一场空,他索性笑了笑。
「嘻嘻。」
那既僵硬又乾涩的笑声,听起来倒是和哭声有几分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