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拉撒禄从桌面上跳了下来,回过身子。他看著似乎没能跟上事态进展而张嘴发愣的莉拉,挑起了一边的眉毛。
「喏,我完成你的心愿了。高兴一下吧。」
「…………!」
她率先采取的行动,是凑到拉撒禄的身边。她以几乎可以称作拥抱的姿势,撑住了拉撒禄的身子。
抬起脸庞的她之所以露出了五味杂陈的表情,是因为内心正在纠结不已的关系吧。她虽然担心浑身是血的拉撒禄,但因为害他落得这种下场的始作俑者正是自己,所以似乎认为自己没有担心的权利。
一眼就看穿她的想法的拉撒禄露出了苦笑。
「爱蒂丝,喏,你也高兴一下吧。」
「咦,啊,呃,这样就结束了吗…………?」
「没错,总之算是告一段落了吧。」
「也请容许菲莉出言致谢。真是非常感谢您。」
「嗯。我想睡了,就麻烦你做准备吧。」
「恭喜您,拉撒禄大人。敝人也打从内心为您祝贺。」
「少用一副把我当朋友的嘴脸搭话啦,人渣。」
「咦咦!」
厚著脸皮跑来搭话的男奴隶贩子像是感到意外似的睁大双眼。
毋宁说,他怎么会觉得双方的关系有亲密到这种地步?虽说就结果来说,拉撒禄这回是处于利用他们的立场,但他们不仅是一群把莉拉当成商品对待的家伙,还揍过拉撒禄的头。
「敝人再怎么说也是老板喔,老板。拉撒禄大人,对老板应该要怀抱著更多的敬意呀。您这样会被开除喔!」
「哦,什么啊,只要揍你就可以了是吧?如此一来我就会被开除了吗?」
「请住手吧。我们应该避免不必要的暴力。况且为防万一,您暂时登记在敝公司的名下应该会比较有利吧。」
「老实说,我也不是很喜欢把遗产信托给你们的状态啊……」
拉撒禄抚著侧头部这么咕哝道。
毕竟遗嘱是正式文件,拉撒禄也拥有还算多的财产。应该说,他的家里塞了不少从赌场赢来之后就随意摆放的贵金属。他实在很难不去推想黑衣男子杀死自己强夺遗产的可能性。
这么想著的拉撒禄,似乎将内心想法表露在脸上了。只见黑衣男子露出苦笑,左右摇了摇头。
「请放心,敝人是不会杀人的。」
「你凭什么这么笃定?」
「这是当然,因为死人没办法做生意。那么,敝人就此告辞。」
在判断完成事项后,男子便毫不拖泥带水地离去了。难道他打算在这个时间点返回帝都吗?
话又说回来,在结束黑巧克力坊的骚动时,拉撒禄虽然带走了莉拉,但他们也没上门索命──拉撒禄目送著男子的背影,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他缓缓地伸了个懒腰。
「好啦。」
好像太过逞强了──他冷静地这么想著。受毒性折磨的身体正亲切地告诉自己体力已达极限。特别是他最后绞尽全力的那一踢,似乎为早就奄奄一息的身体补上了致命的一击。
「晚安。」
说完,拉撒禄就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