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钱过来!」
「带了能让我赢的份啊。好啦,荷官,再来吧。」
说穿了,就是把家里所有的钱都带来了。毕竟拉撒禄家连续两代都是赌博师,虽说他们过的是与储蓄无缘的生活,但各处都散放著连当事人都不记得的金钱。
多亏某个老实人没有中饱私囊,而是好好地整理在一起,他在找出这些钱的时候才没有花费太多时间。
而在下一局,拉撒禄的手牌虽然没有爆牌,点数合计十八,但抽了三张牌的荷官凑出了十九点,于是拉撒禄又输了。
看到八枚畿尼金币叠在一起,荷官的脸颊不禁抽搐起来。
「好啦,再来吧。怎么啦,荷官?」
他很清楚荷官会为之动摇的理由——包含这次的赌局在内,拉撒禄已经掏出了十五枚的畿尼金币放在桌上了。
如果出手的是个死不服输的肥羊,那固然教人食指大动,但荷官也很清楚拉撒禄的来历。以冷漠的表情和动作参加赌局,并以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不断加倍赌金,肯定会形成一股庞大的压力吧。
而这么做确实是对的。
虽然看似被诡谲的氛围压制,但荷官还是藏住了情绪,以流畅的动作发牌。这次发到拉撒禄面前的是2和8。
「叫牌。」下一张来了4。
「叫牌。」这次来的是A,有点不知道自己是好运还是不好运的拉撒禄再次开口:
「叫牌。」又来了一张4。
「停牌。」
同桌的琼恩和其他三人虽然都有参与赌局,但他们不时会将视线在荷官和拉撒禄之间打转。他们肯定很在意这高额的赌金究竟奖落谁家吧。
荷官的面牌是5,在摊开盖牌后翻出了8。荷官又抽了一张牌,出现的是3。接著他再次抽了一张牌,出现的是7,形成爆牌。
「哎,也是啦。只要一直赌下去,总是会赢的。」
在班帝安这个游戏里,荷官方和玩家方的胜率几乎是一半一半。只要持续赌下去,胜率就会趋近于百分之五十左右。
拉撒禄将荷官递来的十六枚畿尼金币堆在手边。
然后他对身旁的琼恩说起悄悄话:
「这就是所谓不会输的赌法。」
「你刚才不是输个不停吗!」
「不对,我说的不是每一场的胜利。若是以整体来看,只要赌输了,就以两倍的金额下注再次挑战,这样的战略才称得上是『不会输』。你在脑子里计算看看。」
第一场的赌局赌一枚金币,若是输的话就改赌两枚,再输的话就赌四枚。
拉撒禄至今虽然损失了七枚金币,但他在这次的赌局中押了八枚畿尼金币,并依照赔率获得了同样数量的畿尼金币。迄今的损失只靠著一次的胜利就转为黑字。
就算刚刚这场赌输了,只要下一场以十六枚畿尼金币下注并获胜的话,就能让迄今的损失一口气转为获利。无论连续输了多少次,只要每一场都以加倍的金额下注,就能在某一次的胜利取回收益。
「…………喔喔!」
大概是在脑子里想像后察觉了这一点吧,只见琼恩露出钦佩的神情喊了一声。
「哎,但充其量也只是基于理论上的说法。若是手中没有够让自己一直乘倍下注的资金,这样的战略就无法成立。也因为玩家在班帝安里面的胜率偏高,才能让这样的战略成立就是了。」
这座黑巧克力坊没有设限,但有些赌场会订定赌金的上限额度。此外,若是赌场方凭藉耍老千一类的手法让己方落败,那这样的战略很快就会破绽百出。
讲白了,这顶多就是可以无后顾之忧地赚点小钱的策略而已。
「不过,可是啊,拉撒禄!」
「我知道,所以你别说出来啊。」
这只是不会输的赌法,并不是能赢的赌法。
若是在最后一次的赌局中获胜并抽身,确实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但能获得的利益也只有一丁点儿而已。
要是平时的赌博也就算了,但拉撒禄自己也知道,若要照著自己的宣言搞倒赌场夺回莉拉,那这种获胜的方式是不够的。他现在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为了撑住局面,等待盒子见底的时机到来罢了。
(好久没有像这样认真赌博了……这该不会是第一次吧?)
游戏进行了一场又一场,拉撒禄手边的金币也逐渐增加。但增加的方式实在说不上帅气,而是带著一股跌跌撞撞的氛围。
下一次产生剧烈变化的,是牌堆已经减少大半,似乎只能再玩一场游戏的时候。
荷官的面牌为6。
发到拉撒禄面前的是A和9。
从左侧的座位开始做出选择,在轮到拉撒禄的时候,牌堆的牌只剩下五张。拉撒禄看著这堆牌侧起了头,然后——
「双倍加注。」
「什——!」
虽然发出声音的是琼恩,但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包含荷官在内——全都瞠大了眼睛。
「拉撒禄,你刚刚不是说过,要是手上有二十点还叫牌的话就要揍人吗!」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