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撒禄是刻意而为,知道这是动摇对手的一种手段,但还是露出了不以为然的神情皱起眉毛。至于他本人则是反映了平时正当朴实的战斗风格,拿出了中规中矩的半克朗硬币。半克朗银币的价值为二先令六便士,由于二十先令等于一镑,这样的金额算是在赌场中常见的赌金。但即使如此,这也算是偏高的赌金了。
「接下来,在赌桌上的每个人会被发到两张牌,荷官也包含在内。」
荷官将两张牌发到了自己的面前,其中一张是表面朝上的数字5,这称之为面牌。由于另一张是反面朝上,因此拉撒禄等人并不知道数字为何。
接著,牌也发到了拉撒禄等人的面前。五名坐在桌前的玩家面前各被发了两张。
拉撒禄的面前是A和3,琼恩被发到的则是K和J的人头牌。
「牌面的数字等同于相符的点数,人头牌则视为十。只有A的设计有些特别,玩家可以自行决定要视为一点或是十一点。而这个游戏的目的,就是让手牌尽可能地接近二十一点。」
「唔,也就是说我现在是二十点,而你是四点或是十四点对吗!」
「能选择的行动有三种,分别是叫牌、停牌或是双倍加注。」
叫牌是再抽一张牌的行动,只要这么宣言,荷官就会从牌堆里再发下一张牌。
停牌则是不抽牌的行动,也就是以目前的手牌与荷官对决。
双倍加注的状况有些特别,乃是宣言「接下来只再抽一张牌,但让赌金变成两倍」的动作。这也是唯一能在开局后调整赌金的动作。
「唔嗯!那我应该要选择停牌对吧!」
「你啊,都已经凑到二十点了,要是再叫牌的话可要揍你了。顺带一提,若手牌的点数超过二十一点的话就称为爆牌,同时也是无条件败北的意思。」
也就是说,把「接近二十一点」的规则说得更精确一点的话,就是「在不会变成二十二以上的范围内,尽可能接近二十一点」了。
「我顺便问一下,这里有采用分牌的机制吗?啊,有啊。既然荷官帮自己发了两张牌,代表这里没采用无底牌规则喽?像这样让规则一变再变,确实是很有布鲁斯•夸特的风格。」
这人就是喜欢新鲜的东西——拉撒禄露出了看似开心的笑容。
行动顺序是从最左边的玩家开始决定的。在依序决定叫牌或停牌后,琼恩理所当然地选择了停牌,而拉撒禄喊了叫牌。
「叫牌。」
一张J的人头牌送到了拉撒禄的眼前,将A改为一点后,手边的点数是十四。
「叫牌。」
再喊了一次。这次送来的是9,合计是二十三,爆牌了。真是的——拉撒禄摇了摇头。
「出师不利啊。」
「喂喂!拉撒禄,你没问题吧?」
「这可难说啊。」
其他的玩家也继续选择了叫牌或是停牌。当所有的玩家都显示爆牌或是停牌之后,荷官便翻开了盖著的那张牌。
翻开来的是7。
「顺带一提,荷官无法选择任何战略。当手边的点数在十六以下时,荷官就会自动选择叫牌,超过十六点的时候,就会自动停牌。」
由于现在的点数为十二,荷官便选择了叫牌,这次发下来的是5,刚好符合十七点的荷官遂选择停牌。
在分出胜负后,荷官以流畅的动作将用毕的牌收集起来,在侧边叠成一叠。
「只要赢了荷官就能收回下注金,并获得同样金额的奖金。也就是说,你可以获得和下注的金额相等的利益。恭喜你啊,琼恩。」
拉撒禄说著轻轻拍了拍手,但琼恩只是瞪了他一眼。
拉撒禄当然能从琼恩的表情上看出他想说什么,想必是「你用这种态度玩没关系吗?」。确实,就是对拉撒禄来说,一畿尼金币也不是个小数字。然而,赌博并不是只靠一次的赌局就能底定胜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因此要这么做——拉撒禄随即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下一局的赌金。
只见两枚畿尼金币放上了用来置放赌金的托盘上。
「好啦,继续吧。」
在下一局,所有的玩家都结束动作后,荷官察觉手牌已经凑成了自然二十一点。
所谓的自然二十一点,是只靠一开始配发的两张牌凑成二十一点——也就是由A和10所构成的牌形。如果玩家方没有相同的自然二十一点的话,就会是荷官的无条件胜利。
(是说,明明就有底牌,居然最后才进行确认啊?说不定是为了提防我,才突然改了规则呢。)
拉撒禄善于察言观色,而这间赌场的老板布鲁斯•夸特当然也将他的这般本领铭记在心。
若是一般的底牌制,荷官在面牌出现A或是10的时候,就会先行确认盖牌的点数。荷官虽然受过了扼杀脸部情绪的训练,但拉撒禄说不定仍能从细微的变化判断出盖牌的内容——布鲁斯会有这样的想法也相当合理。
(毕竟,我确实办得到类似的效果啦。)
若是一律在所有的动作结束后才确认盖牌,拉撒禄就少了一个判断的素材。毕竟若是连荷官都不晓得盖牌的内容,他也无从推断。
拉撒禄咂了一声,掏出了下一场的赌金。他将四枚金币叠在一起。
「…………你到底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