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四 神明不掷骰子

谁管他啊!」

  「…………喂喂喂。」

  「其他人怎么想,迄今又是怎么想的,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要不是拉撒禄受伤的话,琼恩搞不好会朝他揍个一拳吧。

  「既然迄今都没人办到的话,那就由你来做吧!反正都活到现在了,肯定也活得到明天的!主张的内容就算再愚蠢,只要能贯彻始终,那就是正确的生活方式了!」

  全帝都最愚蠢、最对拳击真挚以对,并贯彻了信念的男子放声大喊。

  「你既然都想做了,还需要去做的理由吗!」

  真受不了啊——拉撒禄这么想著。

  赌博师注定无法幸福。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总有一天会用尽运气,被人不眨眼地杀掉。

  有可能颠覆这样的人生吗?

  想个办法夺回莉拉,打垮布鲁斯•夸特,在那之后尽可能想办法苟延残喘,直到莉拉能过上正常的生活为止。对于一直以来只能预测明天或是下一周的局势的拉撒禄来说,这就像是在数著直到世界末日来临的日子般,感觉十分漫长。

  虽然连一丁点儿的现实味都没有,但也许正因如此,他才涌现了挺身面对的念头。正因为不晓得得花费多大的心力,所以才有可能踏出第一步。

  他喝乾了葡萄酒,站起了身子。

  「真是的,琼恩,你可真帅气啊。」

  「谢谢!」

  「稍微害羞一下啦,白痴。」

  他探入口袋取出了金币,在细细打量了一如往常的伊莉莎白女王的肖像后——

  「要是掷出正面的话,就去救她吧。」

  在琼恩开口之前,他便掷出了硬币。

  琼恩的眼睛追著弹飞起来的金币,但拉撒禄像是表示不需多看一眼似的迅速转身,在离开客厅的同时脱去被殴伤的血迹弄脏的衣物。

  后方传来了硬币「叮」的一声。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会掷出哪一面了。

  「是正面喔!」

  「我知道。」

  彷佛看得到在桌面上的伊莉莎白女王一般。拉撒禄回应著琼恩的大喊声,并从自己的房间里取出衣物换上。

  「那么,你有什么打算?果然要杀进去吗!」

  「你白痴啊。我不是说过这不是一介拳击手能解决的事吗?」

  「那该怎么做!」

  「那不是很明显吗?对手是黑社会组织,有著强大的力量。若是怎么样都赢不了的话,那就用更强大的力量揍上去吧。」

  在这座帝都,若是想在一个晚上让贫民蜕变成富豪、贵族甚或是王族,那就只有一个地方可去了。

  「我们要去赌博。」

  这套在黑底上施以金色刺绣的衣服,是拉撒禄最高级的一套服饰。由下襬长及膝盖的大衣、背心和长裤所构成的这套服饰,原本是在必须前往上流阶级才会造访的高级赌场时换穿的衣物。

  由于头部受了伤,因此他并没有戴上帽子,但换上这套衣服,单手还撑著拐杖的拉撒禄一上了马车,车夫登时露出了愕然的神情。

  他这身打扮看起来应该像是贵族或是暴发户吧。车夫的脸上写著「不管是哪一种,原本应该都是会搭乘专用马车的身分,要是不小心加以冒犯,不晓得会惹上什么麻烦事」。

  在拉撒禄身后的琼恩挤进马车后,车夫的困惑又加深了一层。

  明明是两人乘坐的马车,但在琼恩上车后,拉撒禄的座位就变得极为狭隘。琼恩的头顶甚至会顶到天花板,只得困窘地缩起身子。

  「载我们到黑巧克力坊。」

  拉撒禄只说了这句话,接著便将头靠向马车的墙壁上。

  就算下了再坚定的决心,也打算靠著一股气势强行解决,但伤势当然不可能会就此恢复。光是睁开眼睛,就有一股欲振乏力的疲惫感缠绕全身。

  「所以,你说要去赌博,具体来说是什么意思!」

  没多做说明就带上的琼恩这么发问,但拉撒禄已经累到不想回答了。不过他仔细想想,若是想完成计画,琼恩的协助不可或缺。

  「…………布鲁斯•夸特是个商人,而黑巧克力坊是个商品。只要有人去赌博,他们就会收取一定的费用,并以此营利。」

  「是啊,你说得对!」

  「所以我的计画很简单,只要赌博再赌博,然后一直赢下去就行了。我要用上一切的力量持续获胜,在今天晚上搞倒黑巧克力坊。很简单吧?」

  布鲁斯•夸特虽然在黑社会里小有实力,但也就只是小有实力的程度罢了。他所拥有的金钱有限,而就拉撒禄迄今的观察来看,存在黑巧克力坊的储蓄并不算多。

  「有办法靠著赌博赢走赌场的所有金钱吗?你不知道究竟赌场多有钱吧!」

  「有办法啊。哎,说得精确一点,我没必要真的把所有的钱统统赢走。毕竟,布鲁斯那家伙目前还身陷风波之中啊。」

  那就是假钞以及暗号。这也是将莉拉带走的原因。

  听说假钞的市价约略等于面额的一半。虽然不晓得究竟印了多少出去,但就布鲁斯没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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