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道新伤。
「你差劲透了。」
「我知道啊。」
就算用上差劲透顶的手段,也要把她救出来——拉撒禄的心里是这么想的。
班帝安这个游戏受到十点牌支配。
因为人头牌加上十数字牌——这些占了超过三分之一的牌们只要愈多,对玩家就愈是有利。
在玩这款游戏的时候,每个人都得用心关注十这个数字,说是最能理解十动向的人就是赢家也不为过。
所以,在这一局开始后没多久,在场的所有人都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怎么回事?」
因为一直到在结束第六场游戏的这段期间,十点牌竟然一次都没出现过。
芙兰雪也低吟出感到疑问的一声,但她应该很快就察觉原因所在吧。毕竟在万全状态下所洗出的牌,不可能让牌局偏颇得如此夸张,加上让她感到动摇的,正是眼前的男子。
拉撒禄不具备追踪每一张牌面的能耐,不过,若只是锁定在十点牌上的话——
(我之前虽然没试过,但人类还真是有心就办得到呢。我应该是办到了吧。)
即使没有亲手碰触,他还是明白了芙兰雪透过洗牌所排列的顺序为何。拉撒禄知道她会以何种形式失败,也知道会在听到什么话语的当下感到动摇,是以他才会刻意随口说些情感方面的话题,让芙兰雪的洗牌失去准头。芙兰雪因此看丢了盒子内的顺序,而拉撒禄则是记下了一小部分。
他确认著牌堆减少的量,回想起自己刚才所造就的局面,决定在此分出胜负。
拉撒禄缓缓地将手边的畿尼金币山分成两堆,并把其中的一堆推到前方。
「一百枚。下一场我要这样赌。」
哗——群众无不倒抽了一口气。这样的金额,约莫是会出入这座赌场的客人的年收入五倍。由于拉撒禄迄今最多也就只会赌十枚左右的量,显然接下来要有大事发生了。
「下一场是吧?你这种没有全数押下去的狡猾个性,我倒是不讨厌呢。」
芙兰雪似乎也察觉了什么,但还是维持著冷淡的态度发起了牌。
出现在荷官手边的面牌是A,加上一张盖牌。
送到拉撒禄手边的则是两张10。
(果然来了啊。)
他察觉到自己的嘴角歪了起来。
(在刚才洗牌结束的时间点上,我已经掌握了每一张十点牌的位置。虽然没办法跟上一百零四张牌的动向,但若是锁定十的话,我就还有办法掌握。况且,只要能打乱洗牌的精确度,就能在某种程度上让十点牌的牌堆插进自己想要的顺序。)
就像芙兰雪知晓「拉撒禄会怎么赌博」一般,拉撒禄也深知「芙兰雪会怎么失败」。当然,这终究只是一种赌注,但除此之外再无胜算的他,只能选择赌下去了。
「分牌。」
拉撒禄立刻如此宣言。
「…………分牌?」
听到背后有说话声的拉撒禄回过头去,这才看出发问的是比群众高出了一颗头的琼恩。
所谓的分牌,是诞生还不算久的班帝安最近研发出的新规则。由于一般玩牌时很少遇上这样的机会,因此不解规则的人似乎也不少,只见许多人都顺著琼恩的疑问低下了头。
拉撒禄将手边的两张10分成了两边并列,并开口解释:
「分牌是在两张手牌都是同样点数的时候才能行使的规则。这可以让两张牌分开,各自视为一局继续游戏。在这种时候,必须拿出和一开始下注相同的金额,押在分出来的牌面上。」
拉撒禄将剩下的一百枚畿尼金币推到了另一边。
芙兰雪皱著眉头,对著两张10再次发牌。
接著出现的又是两张10,这下拉撒禄手边有了两张对子了。
「两边都进行分牌。」
「…………赌金呢?」
拉撒禄粗鲁地从口袋里掏出了大量的装饰品。虽然价格有高有低,但数量惊人的宝石和金饰仍在桌上堆叠起来。
这些都是原本在家中橱柜里和其他的破铜烂铁一同生灰的东西。
「这边有附设当铺吧?喏,这些好像是爸爸以前赌来的贵金属。还有——」
补上这句话后,拉撒禄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看到上面的指印,就能看出这是一张地契。
「另一边赌的是我家的地契。虽然是间破房子,但应该还值个一百枚吧。毕竟是间塞了不少东西的家啊。」
这类赌场允许让能换钱的衣物或是贵金属作为赌金。与其说是为了客人方便,更像是期待能把输到丧失判断力的客人剥到连屁股上的毛都不剩所设立的规则。
芙兰雪反射性地动著手指,准备将牌发到被分完牌的牌面上头,但她的脸庞已经抽搐了起来。
「你的脑袋还正常吗?」
不过,拉撒禄也同样卸去了平时的扑克脸。他的脸色发青,脸上浮出油汗,嘴角却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哈,我看起来像个正常人吗?」
因分